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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我颓然坐倒在地板上,浑身上下酸痛不已。
小蝴蝶蹭过来,犹犹豫豫地舔着我的手。
我揪一揪它的大耳朵,苦笑着问:“我们回中国去你愿意吗?”
小蝴蝶跳上我的膝盖,把前爪搭在我肩膀上,喉咙里呜咽几声,似乎颇不情愿,因为它对两年前那趟赴法旅程,相当不满意。
夜深了,室外又开始下雨。
巴黎今春的雨水好像特别多,淅淅沥沥的雨声在静夜中听起来非常阴郁。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记起还在美院上学的时候,曾在暑假跟着几个师兄跑到西藏阿里,在古格王国的岩洞里,临摹了一个月的壁画。
那段日子充满未知的恐惧和刺激,多年之后回忆,却能感觉到内心异样的宁静。
想来想去思绪混乱,我干脆起身回画室,在画架上绷起新的画布,打算凭着记忆重新描绘阿里迷人的蓝天碧水和雪山。
我的人在忙碌,不知为什么却感觉慌乱局促,象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最终我停下笔,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光着脚走过前廊,猛地拉开了大门。
门开的瞬间我看到了Julie,她就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浑身上下被浇得透湿。
我吃惊地瞪着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让人崩溃,我心口有处地方象被人生生刺了一刀。
“Julie,你在做什么?”
我痛心地问。
“我一直不敢离开。”
她缓缓回头,雨夜中灯光惨淡,照着她的眼神毫无焦点,“培,我觉得如果这样走了,我们之间就永远结束了,我再也见不到你。”
我上前一把抱起她,把雨水冰冷的腥气彻底关在室外。
她的脸软软地贴在我的肩头,肌肤凉得没有一点生气,就像画室中的石膏像。
我抱着她进浴室,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为她脱去湿透的外衣。
当我解开她的衬衣纽扣时,Julie似乎瑟缩了一下。
我柔声说:“没事的,Julie,不脱掉湿衣服,明天或许你会染上重感冒。”
浴室中很快蒸汽弥漫,冰凉的空气渐渐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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