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尘的表情太吓人,何辜吞一口口水才维持住自己冷淡的神色,他撇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垂盖住眼珠,“没怎么。”
“何辜你真当我没本事是不是?我学医这么多年让你在这瞎糊弄我呢?你...你非要把自己折腾死才行是吗?”
谢如尘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他针也不扎了,变出来一卷纱布,沾了药膏后给他缠了厚厚的一层,然后才面无表情的又拿针,“左手伸出来。”
他砰砰砰的拍何辜手背,校服衣袖很长,总是时不时滑落,谢如尘干脆给他把袖子往上一捋——
又看见他胳膊上还没好透的那一条伤疤。
谢如尘给刺激的闭了一下眼,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砰砰砰。
不知是不是何辜的错觉,他总觉得谢如尘这个动作以及整个人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凶狠...
药上完了,针打上了,谢如尘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一声,理都不理他。
留何辜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输液,然后貌似随意地开口问道:“我一会儿请假,可以给江老师请吗?”
“随便。”
“啊,那你可以帮我说明一下情况吗?我两只手都不方便。”
“......”
谢如尘快气死了,他瞪一眼何辜,劈里啪啦按手机,对面一接通就恶狠狠道,“何辜请一个上午的假。”
“一节......”
他想说一节就行,结果又被谢如尘瞪得噤了声,对方瞪他一眼,嘴里不停,“还什么又怎么了?我怎么知道又怎么了!
他烧得往头上放俩鸡蛋都能熟!
手还肿着!
看情况吧先请半天,下午不行再跟你打电话。”
江知许在那边也着急,他挂了电话就往数学办公室跑,俩人站走廊上叽叽咕咕半天,最后老曹头叹气,“这样的家长,作孽啊。”
老头子上了年纪,总心软,“在小谢诊所是吧?我去看看去。”
“您可别了。
下节不还有课呢,关心则乱啊曹老师。”
江知许哭笑不得的掺住他,“我下节课上完上午就没课了,我去看。”
他上完课就要开溜,恰好是十班的课,周晚溪嗷一嗓子:“谢老师!
等等我!
我有题想问问您!”
“......你是不是认错老师了周晚溪,还是磕到头了?头一遭啊小同学,怎么样,是不是这次考试给你信心了让你觉得自己开窍了?”
“......”
周晚溪哑口无言,转而问,“那你也不能拒绝学生的向学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