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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吃的乳猪虽还有剩,但在外风干了一个上午想必也不能入嘴了,多半被饥渴的蚂蚁们分食了。
炊事小队居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容四海掀开帐篷的门帘,被脚边一个席地而坐的士兵吓了一跳。
那士兵听到动静后立即站起来,转身将容四海由头至尾地打量了一遍。
容四海惊愕地盯着他,“你是哪个分队的?站在这干嘛?”
昨夜夙昔日特地体恤守夜站岗的同志们,让他们也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这个士兵虽穿着象征基国的鳞甲,但口音却非常别扭,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基国人。
他长得很黑,张嘴说话时显得牙齿非常洁白闪亮。
“还记得这个吗?”
士兵从身后拿出一件叠得整齐方正的粉色衣裳,帽子上的两只大猪耳朵既抢眼又滑稽。
缩在容四海怀里的雪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跃而起扑向士兵,凑上鼻子对着那粉衣嗅来嗅去,毛茸茸的短尾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片刻后转过头朝着容四海兴奋地连叫好几声。
容四海目若呆鸡,全身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那不是当年她送给颜如玉的么?为何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中?
士兵察言观色,“跟我走一趟,有个人想见你。”
“谁?”
士兵答得模棱两可,“见过你便知道了。”
会是颜如玉么?
但他此时应在男儿国内精心学医才对,怎会出现在这纷纷扰扰、战乱多发的边疆?
她的确很想与久别的他一聚,但眼前之人身份实在可疑,她不可轻易冒险。
“你若不说清楚些,我怎能相信你。”
“不去就算了。”
士兵态度恶劣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要拔腿离开。
“看来你也不怎么想见他嘛,亏他还日日在我们面前一口一个娘子娘子的叫呢,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大傻子。”
容四海几乎不受大脑控制地破口而出,“站住!”
士兵微怔,转过头。
“我跟你走!”
容四海豁出去了。
即使是个陷阱也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两年来颜如玉杳无音信,她不能放弃这个或许真的能见到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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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从马棚里选了一批枣红色的骏马,带着容四海离开了大本营,一路甩鞭飞奔了半个时辰,最后竟然停在了男儿国的军队驻扎之处。
守卫发现了他们,非凡没有阻拦,反而态度恭敬地上前行礼,派人给他们带路。
对上容四海疑惑不解的眼神,士兵这才想起尚未自我介绍过。
“我叫恭羡,跟玉师兄一样是南宫老头的徒弟,目前暂任这个军队的军医。”
出于礼貌,容四海也该简单地报上自己的贵姓大名,恭羡却伸出手臂打断她,“不必了,玉师兄不止说过一次了。”
容四海尴尬地咳了一声。
话语间,两人已停在一顶大帐篷前,恭羡掀开门帘微微低头走了进去,容四海大气也不喘一声地紧跟其后。
帐篷里光线有些昏暗,容四海眨了眨眼,很快便适应过来。
她四周望了望,却见地面上零零散散地放了将近十几张毛毯,上面躺满了缠着绷带的士兵,有些睡着了,有些则痛苦地呻吟着。
这里似乎是专门让伤员休息养病的地方。
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正微微垂下头、全神贯注地替一名士兵换药,即使容四海与恭羡在门口高声攀谈了几句,也无法打破他的世界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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