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和霍染因的猜测截然不同。
两人根本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甚至站得还有点远,中间空荡荡的,再塞进两三个人也不成问题,发出响声的是摆放在院子里的一项锻炼器材。
纪询穷极无聊,拿脚蹭它。
霍染因大失所望,他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可能达不到目的了。
然而情形也没有那么悲观,院子外头,纪询说话了。
他拖着声音,一副惫懒的模样:“又被你发现了,我也没办法啊,一道谜题解了一半,不上不下,不跟鱼刺卡喉一样噎得慌?”
“这里有最多的谜题。”
袁越说,“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回来。”
“哈,不可能。
你知道……”
“不要‘我知道’。”
袁越严肃地打断他,“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他们也只希望你越过越好。
纪询,如果你确实不想回来,我不会再勉强你;但你心里是想要回来的。”
“好吧,我不说‘你知道’,我说‘你不知道’。”
他有气无力的,懒得跟袁越争辩,“你根本不知道我不回来的理由……”
“袁队!”
一支的人跑过来,打断纪询和袁越的对话。
夜色下,他神色极其严肃。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梧山分尸案死者身份,是唐景龙!”
实话实说,这个死者的身份让纪询着实吃了一惊。
鉴于死者的特殊身份,袁越找到霍染因碰个头——也巧,对方正在走廊里,他从后院进局子没两步就碰见了。
他们在二支的办公室内留下,其余两人都好好坐在椅子上,肩是肩背是背,一坐一个军姿,都半夜十一点了,精神依然抖擞得不得了。
纪询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他勾头垮背,双脚像是沾了水泥一样沉重,自觉把自己放到办公室角落的行军床上躺平,死鱼叹气:“犯罪不打烊。”
“从我当警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期待犯罪分子能够深造进化一下,至少不要白天不搞事,晚上小搞事,周末搞大事,长假上新闻。”
一向正经的袁越难得接了个玩笑话,接着他将话题拉回正轨:
“梧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唐景龙被切割的尸体也没有完全找到,我白天带人在梧山上做了地毯式的收搜,除了最早发现的编织袋里的尸块之外,缺少唐景龙的头颅、两只手掌、两只脚掌以及小部分身体组织碎块。
初步判定梧山只是其中的一个抛尸地点。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解开外罩的编织袋的时候,我们发现凶手对残肢做出了一定的……”
“我来猜猜。”
纪询随口说,“不会是被摆成了什么造型吧?”
“凶手在将尸体切成小块后,把它们摆成了向日葵花的造型。”
袁越说,并将现场照片递给纪询。
纪询立刻闭上眼睛拒绝观看,还顺便抽了本书盖住脸——正好是他的那本《爱欲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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