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想到这些,赶忙把手机屏幕扣回来,找到黄斯琪的号码拨了过去。
打了好几遍,黄斯琪才接。
“路重越?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早晨跟催命似的,你要干嘛啊?”
黄斯琪的声音里满是睡意,其中还透着些火气。
“对不起,斯琪,实在对不起,”
路重越连连道歉,“我就是、我想问问,修祎还好吗,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你肯定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求求你,告诉我他没事儿就行,你告诉我,可以吗?”
黄斯琪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像是掀被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看你脑子有点事儿,神经病吧,他好不好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烦我!”
电话直接被挂断,路重越听着“嘟嘟”
的忙音愣了半天,才提起精神重新打过去。
“斯琪,求你别挂!
听我说,我有很急的事情要找修祎,你们肯定有联系,能不能麻烦你转告他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求求你了……”
黄斯琪听起来稍微清醒些了,不过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几年过去,没听到你一个屁,怎么突然就急事了?我们都没空陪你玩过家家,戏瘾犯了去别地方演行吗,而且我警告你,别想再来祸害修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听见没,滚!”
感觉她又要挂电话,路重越口不择言地大喊道:“我在医院!
黄斯琪,我要死了,求求你……别挂电话。”
沉默片刻,黄斯琪说:“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修祎又有什么关系?路重越,你走就走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突然回来就要这样那样,好像谁都理所当然必须依着你似的,没有这种道理。”
“对不起,”
路重越慢慢红了眼圈,自己并未察觉到,“我不是要怎么样,就想知道修祎还好吗,他电话一直关机,我看他朋友圈这几年都没更新,刚才遇到我俩的大学室友,问了几句,反应也不太对,我、我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想,求你了斯琪,你骂什么我都受着,告诉我吧……”
电话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良久,黄斯琪叹了口气:“他没什么事儿,别惦记了。”
听到这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路重越跌坐在花坛旁,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道:“谢谢。”
黄斯琪那边听着像是拧开了水龙头,半晌她说:“你在哪个医院?我上午忙完了过去一趟,告诉你啊,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真的死。”
“没骗你。”
路重越苦笑。
骗是没骗,只是夸大了亿丢丢而已。
“二附属,”
他说,“今天就得住院了,待会我把病房号微信发给你。”
“嗯。
那先这样。”
黄斯琪应了一声,语气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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