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将口罩彻底摘下来,折好放进口袋,又用凉水再次浸湿了双手,贴在两边脸上降温。
做完这些,他带好棒球帽,深呼吸几口,走出了洗手间。
黄斯琪已经等在门外了。
“还能坚持吗?”
她开口是想刺路重越来着,说出来语气却是关心难掩。
路重越若无其事地对她笑笑:“能,我已经好多了。”
他隐约记得,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在等候区的走廊里看见饮水机,接过纸杯,一股暖意包裹了手心,再联想到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他对贺澄说:“谢谢啊,贺警官。”
这个叫贺澄的狱警应该是喜欢黄斯琪,正在追求她,或者没准已经追到手了。
大约还有几分钟就轮到他们这一组进去探视了,想到这儿,路重越来不及再过多揣测别人的情感生活,他将黄斯琪拉到一边:“你有没有,额……化妆品什么的,我脸太红了,想遮一遮。”
黄斯琪一愣,接着从包里掏出粉饼,嫌弃道:“死娘炮。”
“什么啊,我平时不用这种东西的!”
路重越小声抗议,“这不是怕修祎看出来异样吗……”
黄斯琪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来啊,别拿我用过那面。”
路重越“哦”
了一声,拿着粉扑使劲抹了几下。
一片通红里成功印出了一条突兀的颜色。
“我靠,”
路重越看着粉饼盒自带的镜子,吓了一跳,“这也太白了。”
黄斯琪脸上的表情更嫌弃了,她抢过粉饼:“就你那糊墙刮腻子的手法,不白就怪了,拿来吧。”
正巧贺澄跟着过来了,黄斯琪就将粉饼往他面前递了一下。
他从容自若地接住粉饼,黄斯琪得以腾出手,从包里找到一片独立包装的湿巾。
她把路重越脸上那块粉擦掉,然后重新给他薄薄扑了一层。
这回自然多了。
烧出来的红晕被蒙上“遮羞布”
,看起来仿佛只是一个健康的人突然跑了几步以后的样子,淡淡从皮肤里透出来。
打量着路重越,黄斯琪又从包里找出一管裸色的口红:“喏,手指沾一点,往嘴唇上抹抹,省得一副贫血的样子。”
路重越乖乖照做,嘀咕道:“这可是你让涂的啊,别又说我娘炮……”
黄斯琪“嘁”
了一声,说:“死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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