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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这样学骑车的,一个扶着车把手,一个勉力地骑,人矮,不能把脚踏板踩满圈,只好半圈半圈踩,车子骑得慢如牛爬。
因为暖暖常常是骑在车上的那个,所以当某天亦寒在背后悄悄放开手的时候,暖暖踩着车子直冲出去,第一次感觉到整个人腾空,自己控制着速度,有风在耳边吹过,两脚半蹬着踏脚板,心里乐得飞飞的。
转念想,不好,那跟在身后的亦寒岂不要跑得累死了。
转头,看见亦寒远远地向自己挥手,挥着手还不算,把脖子上的红领巾扯下来继续挥舞,嘴巴里叫着:“林暖暖,加油!
林暖暖,加油!”
好像在欢送英雄。
暖暖心下一慌,没有把稳车龙头,重重摔在花坛边,爸爸的老坦克的车轮,瘪了。
两个孩子诚惶诚恐地合力把车子再搬回六楼,却看见一辆崭新的24寸的蓝色的女士“永久”
放在门边。
爸爸手里拿着两个钥匙扣,给他们一人塞了一把。
“以后这辆自行车,两个人轮流骑。
姐姐学会了,教弟弟。”
孩子们欢呼着扑向爸爸。
亦寒学会骑自行车的时候,暖暖坐在他身后,跨坐在自行车的后座驾上。
她用一种省力的方法教汪亦寒骑自行车,她坐在后座驾上,一双脚可以蹬到地上。
她对亦寒说:“你把着方向盘,我来帮你稳后面。”
自行车等于被四只踏脚板给控制着,稳如磐山。
所以,当暖暖两条腿累得抬起来休息的时候,汪亦寒早把自行车骑得飞速了,后面还带着一个林暖暖。
暖暖紧紧拿住行李,轻轻闭着眼睛,体会清风吹拂在面孔上的清凉。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两边飞逝的梧桐,飘着有枯黄有暗绿的巴掌叶,熟悉的林荫道,和熟悉的亦寒的飞车速度。
从念初中开始,林暖暖不再跨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学着淑女般地横坐。
爸爸说女孩子大了,要懂得文雅和矜持,让暖暖坐公车上学。
但亦寒却自告奋勇送她,载她经过这样的林荫道。
高中的时候,两人学校间中隔了半个小时的车程,汪亦寒往往因此而迟到。
两人都有心事,一路的沉默。
亦寒把车拐进医院的边门,暖暖跳下来。
亦寒把车子停好,从暖暖手上接过行李,一起肩并肩往住院部走去。
暖暖略微迟疑了一下,顿了顿脚步,想起阳光还在病房里。
她不太情愿让亦寒看见阳光。
没有想到亦寒用手拖着她,开口:“早上出病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拿着早点过来,很面熟,后来进了老爸的病房。”
“就是他吧!”
暖暖叹了口气,突地疑惑起来,他怎么在早上碰到阳光?
“你……早上就去了病房?”
“我昨晚就到了,下了飞机直接赶来医院的。”
亦寒定定看着暖暖,闷闷地说,“你还是喜欢半夜踢被子,看到你冷得缩在被窝里,去江护士长的宿舍里抢了一条毯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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