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道:“有什么笑话可闹呢?无非让那姓柳的多做几天好梦罢了。”
她俩在这里说话,恰好梅丽自己过来了,那里只剩小怜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
这一来,柳春江有了进言的机会了。
但是先说哪一句好哩?却是找不到头绪。
那小怜微微地咳嗽了两声,低了头望着地下没有做声。
柳春江坐在那里,也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大家反沉默起来。
柳春江一想,别傻了,这好机会错过了,再到哪里去找呢?当时就说道:“金女士给我那封信,我已收到了。
但是……”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上说道:“我钦慕女士的话,都是出于至诚,女士何以相拒之深?”
小怜被他一问,脸都几乎红破了,一时答不出所以然来。
柳春江道:“我所不解的,就是为什么不能向金府上通信?”
小怜轻轻地说了三个字:“是不便。”
柳春江道:“有没有一个转交的地方呢?”
小怜摇摇头。
柳春江道:“那么,今天一会而后,又不知道是何日相会了?”
小怜回头望了一望,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柳春江说出似的,但是结果只笑了一笑。
柳春江道:“我想或者金女士将来到学校里去了,我可以寄到学校里去。”
小怜笑了一笑道:“下半年,我又不在学校里呢。”
柳春江半天找不到一句说话的题目,这会子有了话说了,便道:“我们都在青年,正是读书的时候,为什么不进学校呢?”
小怜一时举不出理由来,便笑道:“因为打算回南边去。”
柳春江道:“哦!
回南边去,但是……”
说到这里,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才好,结果,又笑了一笑,于是大家彼此互看了一眼,又沉默起来。
柳春江奋斗的精神,究竟战胜他羞怯的心思,脸色沉了沉,说道:“我是很希望和金女士做文字之交的,这样说,竟不能了?”
小怜道:“那倒不必客气,我所说的话,已经在回柳先生的信里说了。”
柳春江道:“既然如此,女士为什么又送我一个花球呢?”
小怜道:“我并没有送柳先生的花球。”
柳春江道:“是个晚香玉花球,由密斯毕转送的,怎么没有?”
小怜道:“那实在误会了。
我那个花球是送密斯毕的,不料她转送了柳先生。”
柳春江道:“无论怎样,我想这就是误会,也是很凑巧的。
我很希望密斯金承认我是一个很忠实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