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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裴玄霜不愿再听,便打断了谢浔的话,一脸冷漠地问,“何时出发?”
“不急。”
谢浔眼底沉着幽幽的寒芒,“等日头不这么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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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当真带着裴玄霜离开了九门提督府。
裴玄霜紧紧按着藏在袖子里的信物,一颗心随着滚动的车轮起起伏伏。
大抵是老天开眼,所以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了她接近宁国公的机会。
虽然与她的计划有些出入,可对方既然有将谢浔千刀万剐的能力,她愿意冒险一试。
很快,马车在四星台外停了下来。
裴玄霜被谢浔搀扶着走下马车,不出预料地见到了言琢等人。
她盯着言琢那张老奸巨猾的脸,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言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没参加过那场淫|靡的聚会,他谄笑着走到谢浔面前,一拱手道:“侯爷。”
谢浔微微一笑:“言大人,好早。”
“不敢让侯爷等候,是以早早过来了,侯爷放心,招待宁国公的事,下官都安排妥了。”
言琢一板一眼地汇报着,说完徐徐抬头,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裴玄霜面上扫过。
这位身份地位十分特殊的裴侍妾总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叫他想不注目都难。
见他二人眉来眼去,谢浔便也低下头来,看了裴玄霜一眼。
裴玄霜微微皱眉,暗道,谢浔这畜生莫不是让她向言琢行礼?
毕竟,她可是当着这帮狗官的面被谢浔调|教了一回,若仍不知悔改,岂非再次驳了谢浔的脸面。
裴玄霜才不在乎谢浔的脸面,只是,事成之前,万不可节外生枝。
便垂眸裣衽,意在行礼。
结果她才提起裙角,尚未屈膝,便被谢浔按住了胳膊。
“你干什么?”
谢浔怫然不悦。
裴玄霜漠然:“行礼啊。”
“行礼?”
谢浔冷冷地道,“行什么礼?”
裴玄霜便与言琢一并愣在了原地。
裴玄霜直觉得谢浔莫名其妙,乖戾嚣张,阴晴不定。
言琢则冷汗直冒,心头惴惴,惶恐不安。
俄顷,他堪堪冲裴玄霜一笑,恭敬地屈了下身道:“下官岂敢受夫人的礼,夫人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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