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淡定地听着,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可他听着听着眼神就变了,由一开始云淡风轻变为风卷雨涌,待蓝枫把话说完,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已经全无生气,阴冷地如同瘫在血泊中的活死人一样。
众人齐齐打了个觳觫,低下头不敢说话。
“真的吗?”
片时,谢浔淡淡地问。
蓝枫压着嗓音:“千真万确。”
“很好……”
阴诡血腥的刑房内回荡起谢浔冷窒含笑的声音,“本侯便等着看,她能耍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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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诀别,但裴玄霜还是和孙婉心见了最后一面。
细细商议了一番后,裴玄霜将李庆舒的下落告诉了孙婉心,由孙婉心告知宁国公。
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地牢内那个可怜的孩子,她都希望宁国公能够如愿以偿,而她,也终于可以上路了。
“秋月,你一定要照顾好那两株荼蘼花。”
裴玄霜倚在床头,平静的嘱咐着养好了伤,回到她身边伺候的秋月,“那花喜水,你要日日浇灌它,但不能令它的根部积了水,否则的话根部会烂掉,根一烂,这花就活不成了。”
秋月正在拾掇梳妆台,听了裴玄霜的话,转过脸来问:“主子一向是亲手照顾这两棵荼蘼花的,怎么忽然间交给奴才了?”
她抱着一个精致的钱匣走到裴玄霜面前,再道:“这些花草树木都是有灵性的,主子日日修炼这两株荼蘼花,荼蘼花自然记住了主子。
若是换奴才去照顾啊,荼蘼花一准会凋谢的。”
裴玄霜哑然:“你怎么惫懒起来了?她望着秋月,“是伤了一回的缘故吗?”
“才不是呢。”
她半跪在裴玄霜身前,撒娇似地在她膝上蹭了下,“主子亲手照顾那荼蘼花,侯爷见到了,开心!”
裴玄霜面上浅淡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他开不开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望着院中洁白如雪的荼蘼,“我喜欢那花,也和他没一点关系。”
秋月扁了扁嘴,便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她捧起沉甸甸的钱匣:“主子,你让奴才收拾的金银细软奴才都收拾好啦!
装了满满一匣子呢!
这是主子给婉心姑娘准备的嫁妆吗?”
“不是。”
裴玄霜轻声道,“这是给你的。”
秋月一呆:“给奴才的?”
裴玄霜点了下头:“是,给你的。
你挑些喜欢的留下,剩下的给大家伙分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凄声道,“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你们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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