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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我在北京老想说回来。
好多次,我都快要摔门走了,但是每次都能听见她在房间里哭,我又忍不下心了。
很多时侯我想你,特别想你的时侯,我也受不了。
我就对自己说,等结束了这边的事情,我一定立刻坐飞机回去,大半夜我也立刻飞回去,然后就跟你在一起。
这辈子无论你怎么踢我,怎么撵我,我都不走了。
我怎么都不走了。”
“我总是安慰自己,甚至开玩笑跟自己说,这就像是小两口贷款买了房子,老公有责任还房贷。
当初是我们惹出来的事,那就由我来还。
我把自己当奴隶,陪着她,她想干吗我就干吗。”
“北京的时侯,我给你写了好多信,特别多的信,但是我没敢寄给你,我怕你不肯看,直接烧了。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有次吵架,我写信给你,你也是看也不看就烧了。
后来还是得当面哄你。
但是我高兴,我乐意。
我在北京的时侯就想,要是能回伤害当面哄你,该有多好阿,我就死死地抱着你,你拳打脚踢我都不放你走,就让你在胸口里发脾气,反正最后你总会乖的。
想到这些有几次我都哭了,呵呵,真的,你别笑话我。
后来她看见了这些信,发了很大的脾气。
她把这些信都从窗户扔了出来。
晚上她睡了之后,我去楼下找,有些找回来了。
有些没有,可能掉到河里被水冲走了。”
“后来她终于受不了了。
因为她知道我不爱她。
最后她问我,是不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她,是不是只有林萧死了,我才会和她在一起。
我就和她说,是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她,而且,就算林萧死了,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简溪抬起头,抓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脸上,这么久没见,他变成熟了,下巴上甚至有了一些扎手的胡渣。
他的轮廓像是在冬天的风里被雕刻得更深,眉毛投下的阴影里,是他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再是以前那个阳光下灿烂的少年了,他以前纯净得像是天山上的湖泊般动人的瞳孔里,现在漂浮着一层风沙,他的目光让人看了胸口发痛。
他的喉结滚动着,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只爱你,我他妈这辈子只爱你。”
他的眼眶红红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泛滥着悲痛。
他张开手臂抱着我,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把我抱痛了,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胸膛一样。
我的心里,像是淋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柠檬汁,酸涩地皱在一起。
我看着面前的简溪,他凌乱的头发软软地挂在额前,他睁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脸上是揉碎了的心酸,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坐在面前抬起头寂寂地望着你一样。
我的眼眶里滚落出一颗浑圆的眼泪,我从来没有看过自己掉出那么大滴的眼泪。
简溪往沙发里面坐了坐,把他长长的腿张开,在面前空出一小块地方来,他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腿中间,从背后抱着我。
他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用脸摩挲着我的脖子,皮肤上是他胡渣的触感。
周围的空气里都是他的气味。
所有的酒味、烟味、香水味,都退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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