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明白南湘求助为什么会找我,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我能帮她什么?我觉得她找顾里明显比找我更有用。
我拍拍她的手,看着她,说:“南湘,别傻了,我们从小就一直把金钱和我们的友情混在一起。
你记得高一的时候我和顾里一起把你的大头贴以一张十块钱的价格卖给高年级那些满脸青春痘的男生么?大三的时候我和你一起把顾里的论文放到淘宝上拍卖,记得么?我们不是一直就这么做的么?”
南湘看着我,笑了,虽然眉间还带着一点点的愁云,但是她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他的笑容就像是暴雨初停后绽放的花朵,带着新生般的美。
我斜眼看到她左边的那个男的,看得都傻了,拿着空筷子往嘴里送了四五次。
南湘吸了口气,对我说:“我想你可不可以把我画的画,带给宫洺看一下,不用做什么,就是让他看一下,如果好的话,可不可以发表,或者帮我介绍一些画廊.....可以送进去随便挂在那个不起眼的位置都行.....”
我看着南湘,拍了拍胸口,“没问题,虽然我不能保证他一定同意发表,但是我一定会让他看到你的画的,夹在合同里,或者放在他桌子上,大不了我把他的电脑桌面设成你的画。”
“那他会动手杀了你吗?”
南湘忐忑的问。
“当然不会,”
我喝着咖啡,肯定的说,“他会派Kitty杀了我。”
接着我和南湘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题,无非是生活里遇到的好笑的段子,或者最近在看的书或者是电视剧。
气氛渐渐地从刚刚仿佛春日黄昏山雨欲来前的压抑里解脱出来,我不太想去考虑太多的事情。
我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生活不会逼死我的,它最多让我痛不欲生,而在这个方面,它比起我身边的好姐妹顾里来说,道行可就差远了。
顾里一年一度的生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魔咒,每一次都能搞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今年,我的顶头上司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我,我需要按他的要求,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策划出一场精彩绝伦,充满surprise的生日晚宴。
我觉得宫洺真的太不了解顾里了,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不需要任何策划,顾里的生日永远都会充满各种surprise,足以让人惊得吐出胆汁来。
吃完午饭,我告别了南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到公司,我还要和Kitty一起,策划出顾里的生日宴会来。
我回到座位上,Kitty走过来,“顾里回来了,最好去问问她,对生日有什么意见。
你最了解她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点点头,和Kitty一起朝顾里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顾里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房间里除了蓝决和她之外,顾源也在。
我和Kitty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之后,顾里沉默了。
显然,这个对她来说,是个大大的surprise。
倒是顾源,满脸放光,喜出望外。
我特别同情他,也特别能理解他,因为每一年我和他都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俩每年都为顾里的生日会操碎了心,绞尽了脑汁。
而今年,突然有另外一只不怕死的蚂蚱跳出来,把顾源解下来,然后把绳子套到自己的脖子上,满脸自信不知死活地说要为顾里准备一个生日party,他能不喜出望外么?所以,顾源充满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这个依然拴在绳子上没有解套的女蚂蚱。
Kitty看顾里沉默,以为她没有意见,于是,她拿出她的一个初步计划来,一条一条地念给顾里听。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钟头,我和顾源,蓝诀三个人,就坐在落地窗前的米色意大利沙发上,愁眉苦脸地看着她们俩据理力争彼此说服,仿佛两台计算机彼此联网,灯光闪烁,硬盘咔嚓,死命地企图格式化对方的C盘。
比如——
Kitty:“顾里,我向你保证,绝对是正统的西餐!”
顾里:“你确定是真正意义上的西餐么?你不要以为拿着刀叉吃青椒炒牛肉就叫西餐了。”
Kitty:“不会的,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宫洺一定会在你动手之前,用餐刀划破我的喉咙的。”
顾里:“……”
比如——
Kitty:“好的,就按照你的要求,全部用白色的山茶花布置现场,包括入场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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