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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的橘子有些酸,他痛苦的张了张嘴,把剩下的放到一边,“难得今年咱们俩一块过,也不至于太清冷!”
“嗯。”
冯婧应了声,将自己的橘子分了一半给他,“我的甜。”
年三十那天迎来了全国范围的大降温,马路上的尘土被一*卷起飘荡,冯婧把脸捂的只剩两眼睛,行色匆匆的来到戒毒所给韩雪梅送衣物。
依旧是空荡的小房间,隔着长木桌相对而坐,韩雪梅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头发枯燥,神情烦躁。
冯婧往下拉了拉围巾,“妈,我问过他们再几个月就能回家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韩雪梅往她身上瞟了眼,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低头没吭声。
探视间里没有很好的光照,因此格外阴冷。
冯婧搓手看着对面神色郁郁的妇人,缓声道:“到时我们就好好过日子,以前的都忘了,成吗?”
那段时间于她们两人而言都是噩梦,*的,森冷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一辈子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供人挥霍,冯婧不认为她还有能力再承受第二次。
好半晌韩雪梅才点了下头,嘴角带起残酷的笑意,“那是,总不能让亲生女儿再把我往这送第二次。”
冯婧揪着围巾流苏的手松开,清凉的目光更淡了几分,“妈,别恨我!”
韩雪梅拍着膝盖站起身,“没经历过强制戒毒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痛苦欲死的滋味,我不恨你,我恨这个世界!”
她转身往外走,步履散漫,“走吧,我的女儿,下次门外见!”
韩雪梅受过高等教育,她曾经的优雅尊贵都是托殷实的家境和丰富的学识堆积的,因为太高,所以摔得太狠,影响力也就更大。
以至于无法接受现状,自暴自弃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冯婧不知道在戒毒所这么久,除去她的毒瘾外,是否连带那份消极也能一并消失。
陈锐跟之前一样等在外面,冯婧走出去,随后一块回家,这年最后一天的公交依旧挤得满当当的,她拽着陈锐的衣服稳住摇晃的身形,已经没有初次的尴尬和不适应。
街上繁华多样的商铺挂着红色喜庆的灯笼和春联,年味在这一刻稍稍浓郁了些。
冯婧望着车窗外出神,公交车旁停了辆骚包的红色名贵私家车,正是红灯的档口,她无意间扫了眼,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和很养眼的女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红灯过,骚包车超前开了过去,冯婧低头想了会,随后面带惊讶的转向陈锐,扯了扯他,“哎,你看见刚才那辆红色的车了吗?”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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