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过去,他依旧如此,总爱口中哄骗着她,要她依顺,若她不愿,那他便会逼迫威胁,从始至终,他何曾变过。
那时,她信他口中说的,知她不喜,日后不会了,他低声的,带着几分乞求讨好般的同她说:“姝儿,你教教孤。”
她全信了,可是她彼时年少,哪里辨得清他的哄骗之言。
但如今,玉姝已不会再信他了。
“你来青州,便是为了同我说这些是吗?”
她抬眸,眼底一片清冷,睇过男人冷鸷面容,“将军如今又想以什么胁迫我?崔二,你不是都已经杀了吗?我玉氏族人又剩几个,萧淮止,你若还想以从前手段威胁我,那我便同他们一起下地狱好了,总归,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话语字句间,何其狠绝,丝毫不给他留半分余地可言。
他如何威胁得了她,萧淮止瞳仁微震,定定地凝着她,看她檀口张合,字句化为利刃,一刀扎进他心间。
鲜血淋漓,痛意难忍。
原来,她只凭几句话便可以斩获他的生死。
他薄唇绷直,声线冷仄:“崔二之事,你该听孤解释。”
“解释?你若从未想过留他性命,又何必哄骗于我?”
还有九年前她父母之事,可他满口都是谎言。
萧淮止复而重重阖上眼皮,桎梏在她身侧的劲臂都在微微发颤,身后避住的烛台将要燃尽,灯火明灭而晃动。
霎时,他身躯覆下,拢住玉姝散乱云髻,唇齿抵吻下去。
他再听不得玉姝多说半句决绝之言。
听得心都快裂出血窟窿了。
她唇关闭得很紧,任他如何施计都撬不开,萧淮止不敢用狠了力,怕将她伤着,只敢去寻她从前痒处。
轻拢慢捻的掐住了时机。
玉姝齿关顷刻松开,由他得逞探入口允吻。
旷了四年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过熟悉,玉姝感觉意识都快乱了,眼底晃过一寸焰光。
俄而,她朱唇一张,猛地咬了下去。
丝毫没留余力,口齿很快漫开腥甜血气,桎梏在她腰间的大掌却分毫不松,萧淮止下唇被她咬破一道口子,缓慢退出她的唇中,他抬手擦过唇角鲜红血迹。
玉姝晃眼瞥过他的脸,却见他眉宇间毫无戾色……
甚至,还多了几分兴奋的神色。
玉姝吐掉唇中血沫,冷冷睨他,唇间急喘道:“疯子……”
难得听她骂一回人,萧淮止眉眼倏然淌过笑意,掌力收紧,将她拢近几分,吐息间的白雾攀上她的耳垂,二人纠缠间,她左边耳铛掉落,露出一只莹白透米分的耳廓。
萧淮止紧紧注视着,很想咬上去。
心思一动,他旋即便张唇含咬,齿间轻柔至极,玉姝身子瞬间软了半截,倚在他怀中,眸底泛起一圈涟漪。
“松……松开……”
男人喉间溢笑,嗓音沉沉:“姝儿又忘了,你我是夫妻,没道理唤我松开。”
玉姝眸光闪动,动作滞住。
她差点忘了这一茬,四年前,她假死逃脱,没能拿他一张和离书,如今,她终究被找到了,还是该求一份和离书。
思至此,玉姝眼底生凛,抬手一拂。
车室骤然死寂。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萧淮止的左侧脖间。
他将她锢着,以至于玉姝没能打准,但此刻借光望去,他冷白脖间已泛起红色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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