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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
陈涛指着病床旁的凳子。
樊思成不得不坐下,然后发现自己是空着手来看病人的——本来只是想来偷偷看看就走的,谁知道会被发现。
“那个……你想吃什么不,我去给你买点儿东西吧?”
樊思成实在没话好说,对这个人,他有再多的话,一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厌恶,就说不出口了。
“不用了,我下午就出院了,”
陈涛道,“也没伤得很重,入院只是观察。”
“哦……那……”
樊思成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搬到哪儿去啦?”
陈涛主动地开始问话。
“就……离这儿不远。”
“住着怎么样啊,是不是比原来的地方好啊?”
“还行……”
他问一句,樊思成答一句,还是搞不清陈涛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因为他,樊思成才搬出来的。
“你走了之后,那房间又住进来人了,”
陈涛道。
“好快啊……”
樊思成不知接什么,只得这么说。
“他比你差远了,我还得重新磨合,感觉很累。”
陈涛说。
樊思成很想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什么意思?我向你示爱时,你说我恶心不理我,然后又冷战,带女人回家,当我不存在,我为这事勃起障碍,不希望你再看到我碍眼,所以干脆搬出去,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想跟我和好?拿新室友和我比较,是还想让我回去?
于是樊思成猛地站起来,在陈涛惊讶的眼神中,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我,我先走了。”
然后逃离了病房。
下午时候,来送药的朱一亭听说了樊思成去看陈涛的事,大发雷霆,把樊思成劈头骂了一顿,大意就是不要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忘了那不可能的,停止犯贱。
樊思成低着头听训,自己也知道自己又贱了,但是更贱的是,他还无法阻止地去想陈涛今天说的那番话,无法停下来地猜测陈涛的想法。
朱一亭骂完,把药放下,叮嘱他一定要吃,之后离开。
樊思成低落着到了客厅,见到默默看着他的江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