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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心里想着的,是那人骑在马上的身影。
他像纵横毬场时那样,驰骋而过,英姿迷人。
而后……
“你怎面色这般难看。”
景璘看着我,“莫不是觉得此计不可行?”
“没有不可行。”
我说着,声音有几分僵硬,“可行得很。”
夜里,我喝了些安神汤,
但我仍然睡得很是不好。
景璘一直想知道,我给上官家平反之后,要做什么。
托景璘和后宫那些财大气粗的嫔妃的福,我手上已经攒了许多的钱财,足够我下半辈子逍遥自在。
我想,我甚至可以过一过明玉梦想中的那种日子。
至于我离开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我并无所谓。
景璘会好好做他的皇帝,景珑会位极人臣。
我的那点隐瞒或欺骗,与他们得到的东西相比,乃微乎其微。
这般光明壮丽的前景,已经近在眼前。
可我,却出奇的沉静,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欣喜,
——是么,朕拭目以待。
那声音一遍一遍在脑海响起。
我辗转反侧,不胜其烦。
第八十七章故地(上)
骊山行宫田猎之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自开年以来,这是宫里第二次筹办这等天子与百官共同宴乐的盛会。
不过没有人觉得这非节非庆的,突然来这么一场游乐很反常,因为没什么比太上皇本身更反常。
对于热衷私下里议论局势走向的百官而言,无论站哪边,也没有人会拒绝去凑这个热闹。
太上皇从北府大营回来,似乎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日的法会。
因为隔日,他就又回了北府大营。
女冠们自是失望的,并且随着法事结束,她们也收拾了东西,回宫去了。
至于我,因为景璘又有了新宠,我这传说之中的罪魁祸首自是要避一避风头,免得被六宫的怨气冲撞。
反正太上皇去了北府大营,我也乐得留在芙蓉园里。
对于太上皇再度去了北府大营的事,景璘显然心平气和。
他甚至殷勤地每日派人到北府大营去请安,看看太上皇少了什么用物,有什么吩咐。
似乎他不但没有对太上皇在北府大营住下心怀芥蒂,还唯恐他在北府大营住得不开心。
不过天公不作美,初夏之际,雨水频频。
这对田里的庄稼自是好事,对景璘而言,却叫做好事多磨。
日子一拖再拖,终于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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