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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点了点头,跟他告了辞便走了。
晏凤元是最后一个走的。
此时已是傍晚,他没坐马车,而是带着随从慢步走在京城的街上。
归家的人很多,街上热热闹闹的,店铺也都在迎客,一派繁华温馨的景象。
晏凤元走着走着停在了一家酒铺门前。
这家酒铺据说已有百年的历史,也确实酒香醇厚,走在外头也闻得到。
随从上前一步,问:“王爷可是要买酒?”
晏凤元有点想喝,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喝酒误事。”
他一向自制,虽然酒量不算差,却几乎不在私下里因私事喝,更不允许自己喝醉,想来既然不能喝醉,那么只会令人喝了愁上加愁。
回到王府时,日头已经要落完了,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晏凤元觉得有点头疼,连打了几个喷嚏。
好不容易停了,鼻子却一直发痒,胸腔里有点闷。
随从关切道:“王爷可是身体不适?是否要去请太医?”
晏凤元:“无妨,可能是近日没休息好着了凉。
你让厨房煮碗姜汤就好。”
说着又打了几个喷嚏,脑子昏沉起来。
晏凤元懒劲上来也不再跟随从多说什么,挥了挥手便朝书房走去。
随从:“王爷着了凉何不早点休息?”
晏凤元:“还想先看看书,你不必跟过来。”
他踱步进了书房,随手拿起最近的架子上搁着的书翻看。
一打开,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
他弯腰去拾,东西捻在指尖,竟觉得有点发烫。
正是那晚的小花,花在书页里夹了几日,已经干成了薄薄的一片。
晏凤元想起那夜自己一时兴起将花别入那人的发间,那人似乎吓了一跳,仰着头来看。
皎月星华就这么落进了他的眼睛里,仿佛误闯了人间。
晏凤元把花搁回书里,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儿的神,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梦里自己正当年少,跪在母妃的病榻前,脸胀得通红,举着手指,发着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