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不累?”
我对新生很有经验,知道他想对学生会主席套进乎,这种心态很正常,但我不想听他报户口。
“下午两点,我不累,我在家天天干活,经折腾,李良大哥,到我们屋里坐一会儿吧?”
他扯这我的手,兴高采烈地把我拉进了206寝室,屋里人已经知道我要来,个个都站着,一脸恭敬。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典型的由高中生到大学生蜕变期的模样,呆呆的、很可爱。
我象进自己的家一样,径直走进屋里的一张床坐下,那床的主人——一个矮个子戴眼镜的男生受宠若惊地想站到一旁;却百我熟练地一拉坐在身边。
我搂着他的肩膀,亲热地问他们:“吃过饭了吗?”
我被他们用花生、苹果和水杯围住,我习惯性地开始讲演,唾沫星子横飞。
我面对着他们心里怪怪的,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尊敬和好奇将在一个月后消失,我只是一个既定的存在,一个学生会的头头。
我努力把他们告诉我的名字和真人对上号,重复着好好学习珍惜时间之类的话。
我例行公事又走了其它两个寝室,遭遇相同,我的表演也相同。
后来见时间已晚就告辞,并相约明晚迎新生舞会再见。
好多人送我下楼,引起不少学生的注意,搞的我原本很厚的脸皮也有一点点红。
出门已近六点,天空上已经挂了一片苍白的月亮。
一阵风吹来。
凉意袭人,我突然觉着身后有人在跟着我。
“李良大哥。”
一个陌生的、颤抖的声音在叫我。
我一回头,看见细长的树影中伫立着一个男孩子,个子不高,有些单薄,在朦胧的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叫我?”
我友善地问。
“嗯。”
他神情有一些着急,声音让人感觉到他的窘迫呼之欲出。
我推车走进了他,微暗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张娃娃脸,大眼睛、高鼻梁;虽然大概有一星期没刮胡子了,但仍然能看出他那稚气未脱的灵秀。
我乐了,我说:“你叫许小果吧?”
“嗯。”
他点点头,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穿了一件略显肥大的运动衫,上面还写了两个大字:“泰山”
。
“我们边走边谈好吗?我有点事,赶着回去。”
我说。
“嗯!”
他好象放松下来。
“你是农村来的吧,哥哥我真配服你,乡下孩子能考到这里,相当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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