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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孩子…”
老板利落地将饼装袋,递给外卖员,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你俩确定一个够吃?黎想怎么胃口还这么小?”
“够,她小鸟胃,买多了又要硬塞我。
我中午刚吃的饭。”
陆安屿边回应,边挥手告别:“叔,生意兴隆啊!”
黎想专心致志地吃饼,破天荒一口没剩,五分钟干掉半张饼,撑到打嗝:“我晚上绝对不吃饭了。”
陆安屿也撑得够呛,“多走走路消食。
你稍微控制一点,别弄得像刚从饿牢放出来一样。”
“那不是担心回申城吃不到了吗?”
黎想吃得意犹未尽,“我又不像你,想吃随时。”
陆安屿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嘴。”
过了几秒,又轻飘飘地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没想好。”
“回去前说一声。”
他语气平淡,视线却始终盘绕在她脸上,眸底沉淀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暗影,“我请你吃饭。”
“哦。”
黎想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别过脸,佯装眺望风景。
陆安屿随手指了个方向,缓缓问道:“这些年在申城过得好吗?”
“就那样。”
“哦?”
陆安屿有些惊诧:“工作不开心?”
怎么说呢,每一种生活都是围城。
城外的人永远都在翘首以盼,等待时机进到城内一探究竟,不然总惦记着,心里直痒痒。
可城内的人往往会苦口婆心:别来,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过来人的话通常只能作为参考,好的坏的,黎想都想自己体会。
她领悟过周末孤单一人绕着市中心从早走到晚,打发时间的寂寞;也体验过深夜发高烧到神志不清,摔倒在地,结果头上砸出包的疼痛;还领略过一旦预感又要犯颈椎病,忙乖乖躺到床上,等待晕眩来袭的无奈。
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
“你呢?”
“就那样。”
“为什么一直让徐婉住你那?”
毫无铺垫的问题,陆安屿没有心理准备,脱口而出:“和你前脚刚分手,后脚把你表妹赶出去?不合适吧?”
“那至少也得收房租吧?”
“你是不是在申城呆傻了?”
陆安屿笑笑,“人情上的来往,谈钱不就等于变相撵人吗?”
黎想眨巴着眼,质问道:“不然呢?一直吃哑巴亏?再被人倒打一耙?”
陆安屿懒得费力和她掰扯。
他和黎想一样,一贯厌恶这些七拐八绕的关系网,却在工作之后时常被迫接受。
而对于徐婉,他不算被迫,一切都是看黎想的面子,哪怕分手了,他也做不出撵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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