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用变态的声音威胁眼盲少年:“从今往后,你就是簪花巷的人,他是簪花巷之主,自然是簪花巷所有人的主人,你最好时刻记得。
你若是老老实实,自然有你的容身之地,若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主人吩咐过,不准杀人,不过我这里有千百种方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最好不要尝试。”
诸成玉打了个哆嗦,喏喏称是。
兰锦带他离开沈映雪居住的院子,去了簪花巷的另一边,将他们二人安置在一处空闲的房间。
等兰锦走后,诸成玉收起伪装:“阿武,你觉得簪花巷主人如何?”
阿武说:“深不可测。”
诸成玉抚摸着胸前垂落的白发,目色沉沉,“原以为是个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连我都参不透。
他的样貌如何?”
阿武说:“他穿了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斗笠,看不到样貌,连眼睛也遮挡住了。”
“此人心机之深,超乎我的想象。”
没有外人在,诸成玉动作自然地迈出脚步,准确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那个令牌究竟是什么东西,被那老东西这么宝贝,还能入得了簪花巷主人的眼。”
阿武没有说话。
诸成玉自顾自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探清簪花巷主人的底。”
簪花巷的人,但凡有点能耐的,都是罪孽深重,不被世人容纳的人。
簪花巷主人不可能籍籍无名,他从前一定响彻江湖,后来出了事情,才躲到这阴沟里。
从前他引而不发,只待今日各大门派名声有损,明争暗斗时才出手,肯定大有图谋。
“你说这个簪花巷主人,大约多大年纪?”
诸成玉收起愠怒的神色,又恢复成那派天真模样,“他是否真的对我心有怜惜?我这样的容貌,应该能入得了他的眼吧。”
否则依着他歹毒的手段,早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杀人夺宝,掩埋了尸体,谁也不知道。
怎会把他留下来?
另一边。
沈映雪摘掉斗笠,用袖子擦了令牌好几遍,抱着它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偶尔念叨几声。
旁边守着他的兰锦竖起耳朵仔细听,捕捉到他喊的是“老婆”
,脸色一下就变了。
教主竟早有心爱之人!
是否与这块令牌有关,那个人会是谁?
想到沈映雪的病情,兰锦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
莫非教主他……其实是……把魔教当做自己的妻子看待的?
回想起以往种种,兰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禁替沈映雪黯然神伤。
他和沈映雪地位实在悬殊,从来没想过与他修成正果,只希望教主得尝所愿,平安一生。
可是沈映雪把魔教当做妻子,魔教却不在了。
教主的疯病,大概就是因此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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