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抿着酒,淡淡地笑着。
偶尔暧昧地依偎在季延怀里,听人说笑,又转到没人的地方,偷偷接吻。
后来回到卡座上,看到久违的秦鹿。
她看着阮姝,丢来一捆钱,两人坐在位置上,碰了一杯酒。
阮姝说:“这是什么?”
“当年卖你衣服的钱啊。”
秦鹿还替她记着,“不是说要二手卖掉?帮你卖了,剩下的一半我花掉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
她说。
当年一时说的气话,后来想想还挺后悔。
那些东西确确实实是不想要了,可丢给那些人,又觉得凭什么。
阮姝说了声:“谢谢。”
她倒是潇洒,觉得这种话听听就过了,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她又不是白干。
只是这钱,秦鹿想着,她要是不回来她还就不给了。
“幸好你回得早,不然我全花光了,到时你找谁哭去。”
秦鹿说。
过了六七年,这钱也早该花光了,阮姝笑着,说二手的有这么值钱吗?以至于她还剩下一半还给她。
秦鹿却不置可否。
隻扫了一圈,没看见季延。
有时候,阮姝总觉得她对季延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喜欢一个人会不知不觉地敏感。
把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不愿意承认的感情投射到别人身上,所以也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喜欢他的吧。
“我确实喜欢啊,我谁都喜欢。”
秦鹿说,“哪像你,谁都不敢喜欢。”
“有吗?”
她不太服气。
秦鹿反问:“没有吗?”
喜欢就去追,管他一时还是一世。
不敢给的承诺就是没底气,至少这一刻真心实意,他知道她喜欢他就够了,好过总是在暧昧期提心吊胆。
两个女孩靠在卡座里笑。
笑着笑着,阮姝的眼睛垂下来,秦鹿说:“那你不后悔吗?”
这个问题有点耳熟。
她太阳穴有些跳,说:“后悔什么?”
“拿爱换自由。”
分开的那些年,牺牲了很多。
其中最该可惜的,是不是季延?
可阮姝轻声说:“我们又没有分开过。”
他们不是没有联系,只是每次联系,都不敢太大声地说思念对方。
也不想事无巨细地汇报行程。
因为每说一次,都会后悔一次,难过为什么你做这些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你不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