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头顶滴下,带着腥臭的气味,贺兰羯的铁钩上喂有剧毒!
无名客偷袭不得,已失先手,再中了贺兰羯的毒,动作已明显迟缓下来。
与此同时,树干的断裂口也越来越大,无名客的血洒得到处都是,却不逃跑,出剑已拼尽全力,眼看松树发出断裂声响,贺兰羯一个飞跃,翻身,从无名客头顶掠过。
无名客马上转身疾奔,扑向贺兰羯,段岭放声大喊,松树在贺兰羯那一踹之力下,几乎要彻底断裂。
无名客却豁出了性命,长剑如同暴风骤雨般袭向贺兰羯。
坚持住!
段岭终于翻上了松树,解开了捆在树上的绳索另一端,而此刻松树也几乎已经断裂,连着不住滚落的岩石,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紧接着,无名客跃上山石,与贺兰羯剑钩相撞,碰出火花,将他逼退,招招取他要害,贺兰羯却杀红了双眼,任凭无名客利剑斩在自己身上不顾,和身扑上,铁钩再次划中无名客手掌。
无名客闷哼一声,手掌被铁钩刺穿,顺势将贺兰羯抵到山壁上一撞,却被贺兰羯揪着衣领,反摔到地上,长剑脱手,无名客抓起一块石头,朝着贺兰羯太阳穴一砸,登时鲜血迸射,贺兰羯如困兽一般狠狠以头锤撞上无名客额头,鲜血在二人身上迸开。
段岭翻到树上,倏然看见了无名客侧过头,被贺兰羯勾住了脖颈,艰难地以双眼望向段岭,那眼神充满焦急,示意他快跑。
段岭的心登时抽了一下,他不顾一切地踩上断裂的树干,冲向悬崖,贺兰羯却倏然放开无名客,转身一脚踹向段岭,竟是要将段岭杀死在无名客的面前!
段岭已一步踏上了悬崖,却迎面遭了贺兰羯飞来一脚,踹中他的胸膛,将他踹得倒飞出去,再次坠下深渊。
“啊——!”
段岭大喊出声,撞在松树上,松树终于折断,带着数块长满青苔的山岩翻滚着直坠下来,与段岭一同坠下深渊。
就在那一刻,他听见了战马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滔滔银汉、灼灼星河中俯冲而下,披满星辉而来。
万里奔霄——!
“爹。”
段岭嘴唇微动,身在半空,张开手臂,心道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万里奔霄疾撞上贺兰羯,将他撞得直飞出去,紧接着骑在马上那高大男人一蹬马镫,飞跃而出,扑向空中的段岭,竟是要与他同生共死。
两人身在半空,武独一手搂住段岭的腰,喝道:“不要动!”
武独将他猛地拉进怀里,脚踏松树。
借力一跃,拔高一尺。
又一块岩石落下,武独施展上天梯轻功,再在半空中落下的岩石上一踩。
再上一尺。
段岭的瞳孔陡然收缩。
凌崖飞步,踏空万丈。
最后一脚,武独踩上仍在空中的岩石,踏着它如同陀螺般飞滚,借那倾尽毕生修为之力,与段岭在空中同时翻身,袍襟荡开,凌空一翻,上了悬崖。
就在他翻上悬崖的那一个瞬息,贺兰羯残缺的一手抖开暗器,武独猛地将段岭护在身后,右手抽出烈光剑,将段岭手腕上的绳索一剑挑断,左手手掌翻,现出带着吸铁石的指虎磁轮,“叮叮”
声响,将贺兰羯以漫天花雨射出的暗器尽数一收,再怒吼道:“去——!”
暗器唰然射出,倒飞出去,钉在贺兰羯身上,却被他的银丝软胄抵挡住,贺兰羯朝后躲避,逃进了山野之中。
段岭喘着气,武独紧张地注视着贺兰羯逃跑的方向,二人沉默半晌,武独才转过身,与段岭对视片刻,两人什么都没说,武独抓着段岭手臂,将他拉进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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