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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出来了?”
男人温和地问。
白锦汶一惊,辨识般注视著男人的脸。
他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
房间里的烛火就在靠窗的书桌边,所以接著昏黄的光线,他能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前一刻还缠著他不放的黄记川,正躺在院子前的泥地上,被分成了一块一块,按照身体的部位搁置,特别醒目的是内脏都翻了出来,脸……已经被刀削得血肉模糊……
白锦汶大睁著眼睛,喘息。
然後,他的视线顺著死者滑到了活著的人身上。
张殷德正一脸平静地坐在廊下,胡乱拿衣服擦著脏污的脸,那把明晃晃的刀,就在他脚边斜放著。
“……姐夫?”
白锦汶喉咙里冒出不可置信的两个字?
男人怜惜地看著他,握住他的脚踝,示意他往前走几步。
白锦汶几乎被他带著坐到他身边。
石头有点凉,坚硬的冷意透过一层薄薄的布传到他的屁股上。
“哎呀,弄脏了。”
男人正低头拿他的外卦擦著白锦汶刚才被他碰过的脚踝,越擦越红,几乎磨掉一层皮。
白锦汶怔怔地没出声,他受刺激过度,有一种梦游的感觉。
比面前的场景更刺激他的是,他觉得这过程有点熟悉,在梦里,他一个人拖著尸体,在院子里费力地挖坑,想把罪证都埋进土里去。
现在,有人陪著他……
“土很松……”
白锦汶喃喃著,抬起脸,对著张殷德微微一笑。
他自己明明怕得要死,笑容便分外虚弱,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怎麽起来了?”
张殷德皱著眉,拍拍他,“外面风大,进里面去。”
白锦汶坐著不动。
“咳……好歹去穿条裤子。
这样会著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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