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染想了想,主动地往谢景辞身边凑了凑,“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想提起就不提。”
谢景辞一愣,他还以为……
整个京都城里,谁都知道他谢景辞这个异姓王是谢家满门忠烈换来的,即便人前尊称他一声小王爷,但也都是对着谢家。
这些人当着他的面,从不避讳提起谢家,一遍又一遍地撕裂他的伤口,说实话,他已经麻木了,刚才眼前人问他,他也只当是再把自己的伤口撕裂一遍罢了,可……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提的。”
谢景辞主动开口道:“不过就是满门覆灭,只留下了本王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偌大的景王府,空空荡荡,每逢过节的时候,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是留给本王的,但说一千道一万,本王也习惯了,京都城里他们如何议论,本王都不会放在心上,日子终归是本王自己的。”
谢景辞说的是实话,否则,他活不到今天。
但这一切落到江云染的耳朵里,却有些变了味道,她瞧着谢景辞,心头某些地方在悄悄地软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没关系的,日后不管万家灯火如何,我都会留一盏给小皇叔。”
这话像是春风细雨一般钻进谢景辞的心里,随后遍布全身,冰冷的四肢逐渐回暖。
“就算你这样说,本王也不许你偷懒。”
说着,谢景辞拉着江云染继续训练。
在练武场待了大半天,江云染累得筋疲力尽,回到王府后,她简单沐浴后便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了,虽然累,却不怎么伤心了。
“王爷……”
竹雅苑内,镜花水月起身行礼。
“郡主今日真是累着了,回来沐浴后就歇下了。”
“本王知道。”
谢景辞手里拿着药膏走过来。
今日他在练武场上没有留情,虽然阿染倔强的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知道,那双金枝玉叶般娇嫩的手肯定磨出了不少的水泡。
来到床边坐下,谢景辞小心地把床上人的手摊开,用银针挑破了掌心里的水泡,随后一点一点地轻轻上药。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床上的江云染还是吃痛地皱眉,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看。
做完这一切,谢景辞起身,吩咐镜花水月好生伺候着,便离开了竹雅苑。
第二天江云染醒来,就看到了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双手。
“昨晚辛苦你们了。”
江云染从床上走下来,“这个月给你们的月银翻倍。”
“郡主说笑了。”
水月捂着嘴,“虽然奴婢也很想这个钱,但您手上的伤口可不是奴婢们处理的。”
“不是你们?”
江云染疑惑。
镜花点点头,“自然不是了。”
不是镜花不是水月,能自由出入她竹雅苑的,那就只剩下谢景辞了。
“磋磨我的时候没见他心疼,上药的时候倒是积极。”
虽然这么说,但江云染心里还是开心的,她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知道谢景辞这是为了她好。
梳洗打扮一番,江云染前去饭厅,今天的菜色十分清淡,但却极有营养。
“参见小皇叔。”
江云染礼貌行礼,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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