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信儿了,我要问问他在哪儿?过得怎么样?我还决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一起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有了他,我们娘俩才算是有血有肉地活着。
可看了一眼号码,我气得都想把手机给砸了,来电话的不是该来的萧楚嗜,而是让人厌恶至极的翟海天。
我想只当自己睡着了,管它响多长时间呢,我就不接;我还想等铃声停了,我就把翟海天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可一切都只是想想而已,低头忍了好一会儿,我不得不接听。
现在不是我任性的时候,翟海天掌握着萧楚嗜的安危,我还不能得罪这个小人。
我让电话离耳朵有多远就多远,忍住急剧上升的厌恶,极不耐烦地说:“长话短说,我都睡了。”
翟海天猥琐地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
“我就喜欢干脆的。
问两个问题:第一,有开着灯睡的吗?第二,事情考虑到哪一步了?再有两天时间就到了,你可别像个泥鳅似的临阵逃脱,如果那样,你有多离谱,萧楚嗜就会有多遭罪。”
危险瞬间逼近,我几步走到窗口,往下看去,这个卑鄙小人,他果然在楼下。
看到我,他还把手放到嘴巴上,隔空传了个飞吻。
我浑身犹如爬满虱子,极其不爽地往下拨拉着。
“翟海天,亏你还是站着撒尿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等落井下石的事儿,告诉你,就是还有两分钟,我也有权利不回答。”
翟海天再次炸毛,在电话里吼叫起来。
“关凌凌,我就纳闷了,萧楚嗜害死了你父亲,还害得二叔抑郁成病,他哪点儿吸引的你没有主见,敌我不分。”
翟海天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可疑之处。
他为什么出现在医院里?又对我父亲的事儿知道的详详细细?
我心跳加速地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声音颤抖着问:“翟海天,是男人就敢作敢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的事情全都知道?”
翟海天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但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寂静应时应景地出现了。
又过了差不多好几分钟,翟海天却总结性地压抑着声音说:“两天后见分晓。”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
眼看着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了,这或许也是解决萧楚嗜的事儿,出其不意的一条路,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我“刷”
地拉开窗帘,头伸到外边,不甘心地加紧追问:“回答我?”
翟海天抬头停住,站在那儿,旁边,一大片黑色的影子,电话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加紧思考着该不该再问?
翟海天这个人桀骜不驯,只适合适当地给他点儿颜色,逼急了,他会狗急跳墙把事情弄得不堪收场。
可如果机会就这么从眼前消失,我是宁愿跳楼了事的。
一两声汽车鸣笛,翟海天头放下来,也把电话自顾自地挂断了。
他披着神秘的橘黄色的路灯,拉开汽车的门,钻了进去,随后,连人带车很快就不见了。
我真的想起了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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