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嘟囔一声,大抵是在埋怨某人只敢在梦里亲她,现实连个影子都瞧不见,气鼓鼓地出了浴室,打开衣柜换好衣服,出门吩咐下人为她送洗澡水来。
夏日炎热,又发了那样羞人的梦,她得好好洗洗。
当然也有不愿与孙竹礼同桌进食的意思。
孙竹礼是她的大姐夫,也是隔壁县的官,手握权势,是个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
难为她大姐姐眼瞎,盯着这么一堆牛粪当宝。
她不指望爹娘为她出气,内心只盼着孙竹礼早点离开。
省得污了她家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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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饭桌前没见着四妹,乐大娘子心下不快:“爹,娘,玖玖怎么又没来?”
昨儿个晚饭没见着她人,今天又是如此。
她认定妹妹嫉妒她嫁得好,故意给她难堪。
也是奇怪,平素她说这话爹爹再是偏爱玖玖也会顺口哄她两句,今日一反常态地选择沉默。
四四方方的红木饭桌,稀稀落落地围坐着人,孙大姐夫面上一派温文尔雅,即便猜到二老许是听到什么风声,仍然有恃无恐,热情张罗:“岳父,岳母,吃啊。”
乐大娘子夫唱妇随:“是呀,爹,娘,玖玖不来,咱们不等她了。
这个小妮子,脾气见长,我说她两句她都要与我置气……”
乐地主看了眼大女儿,闷声道:“行了,吃罢。”
“……”
乐大娘子捏着筷子的手一紧,面上不好看。
孙竹礼偷偷在桌下拍拍她大腿,方才见她恢复常态。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如同嚼蜡。
回房,乐大娘子发了顿脾气。
孙竹礼站在门外不声不响看她,剑眉星目,背地里不知靠着天生的好皮囊骗了多少小娘子。
“姑爷。”
下人才喊出声,房里的乐大娘子心口一跳,收敛怒容,连忙迎出来。
见着她最最崇拜的夫君,她嗔道:“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她拉着夫君的手入内,瞪了眼家里的小丫鬟——约摸是怪她没事往孙大人面前凑,恐有勾.引之嫌。
进了门,孙竹礼眉眼间的温和顷刻散得干净:“四妹妹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她关系最好吗?”
乐大娘子嘴上叫屈:“她的心,我哪能净猜透……她大了,阿娘都不敢说尽知她心里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