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菩只想与你做一辈子的亲兄妹,这不好吗?”
“不好!”
他喉结微动,咽下万千将要脱口的肺腑之言,百般克制,“早在当年那场荒唐的重逢,我就已经知道,在你身上,我是永远都不够的。”
萧清规泪已湿了眼眶,手腕似乎脱了臼,她也有些坚持不住了,声音变得乞求:“兄长,你听我的,你相信我,唯有我嫁人、你娶妻,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只有她嫁给了冯玄度,他娶了卢颂筝或是沈素娥,他们的关系才会永久地停滞在兄妹二字,那是她为他们彼此之间新加上的桎梏,制约着彼此不再越过雷池半步,他为何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我不接受这结果。
你听到没有?我不接受。”
泪水终是没忍住落了出来,萧清规试图去撬动他的铁腕,低叫道:“很痛,手腕要断掉了……”
“原来你也会痛。”
他仍旧不肯松手,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牢牢地将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攥住,“那日蓬莱殿内指婚,当晚你同我娇声示弱,你抱了我,那是我想要的,你觉得我感觉到不到是么?这几个月我多少次想问一问你,你抱我的瞬间,到底是出自真心,偷走香囊不过是顺便之事,还是说,抱我才是顺便,是借口,你早在那时便已蓄谋。”
“当然是为了拿走你的香囊,不然我怎么会抱你?兄长,我们如今都并非少年了,这是不应该的。”
萧翊怒极反笑,“不应该?这世上便没有什么是我萧翊不应该的!
萧清规,我发现我从未看懂过你。
过去我自诩懂你,竟全是一场笑话,你引诱我,又推开我……”
“我没有!”
萧清规下意识反驳道。
“那夜我脱你衣服为你涂药,你当真睡着了么?!
当年安朔坊内为我点痣,你当真看不出那对北朔男女是夫妻么?!
元徽二十年,我的冠礼结束后,你与我互梳青丝,我收起了落发,多年珍藏在香囊内,你当真全然不知么?!”
萧清规直觉眼前发黑,呼吸急促,几次开口都无法反驳,最终只能逃避地重复:“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的罪责罄竹难书,一边沉溺又一边推开,她不如萧翊磊落,她无处遁形。
北郊外震天的鼙鼓声响起,传入皇城,惊得萧清规心跳都停了一拍,萧翊也不再与她对峙,果断松开了她的手。
很快,叩门声音响起,急促而无礼,萧翊走过去开门,萧清规向后跌了两步,抚上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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