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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亭摇头,“没有,我上下都检查过了。
时间不早,山神庙不适合住人,还是下去看看有没有人家,能让我们借住一晚。”
龙雪羽殷勤道:“哪里的话,三间房,我们七个人挤一下好了!
这么晚去找住处,我担心你会发生意外。”
楼亭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先回去吧?”
他轻轻松松抱着兰浅,态度格外自然,走了一段,大家才反应过来不对。
两个男生,用公主抱合适吗?
还那么贴心,生怕兰浅不舒服,一直盯着他不说,走路都很慢,生怕他摔着。
龙雪羽想抗议,又觉得没有立场,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他们在前方,乔一翰和行动稍有不便的武驰断后。
武驰见乔一翰一直皱眉,不解道:“瀚哥,哪里不对吗?你老看楼亭和兰浅干什么,他们估计在庙里好上了,兰浅不舒服才让楼亭抱。
我在庙外看到楼亭亲兰浅脖子,那么急不可耐,也不知道战况多么激烈。”
“亲他的脖子?”
乔一翰问:“当时兰浅什么反应,有没有挣扎?”
“当然没有。”
武驰不知道乔一翰葫芦里卖什么药,“到底咋回事?”
乔一翰压低声音,“楼亭的脸色好得过头了,兰浅则差得不能看,就像被吸干了精气。
我先前就发现,楼亭看兰浅的眼神很不对劲,像要吃人。”
武驰瞠目结舌,“什么?”
他转了个弯也反应过来,“你、你是说楼亭有可能不是人?”
风一吹,他额上一阵冰凉,一身的冷汗。
武驰惊得魂都没了,“那被怪物抱在怀里的兰浅,岂不是死路一条?”
兰浅做了一个很沉重的噩梦。
逼真到用惊悚这个词,都无法形容它的万分之一。
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不是骤然死去,死亡过程很缓慢。
不像身体伤残痛感拉满,整个过程没有痛感,像打了麻醉。
客观上来说,他没有感觉到痛苦。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无孔不入的触肢钻入他的身体,穿透皮肤,肌肉,血管。
他被浸在粘液中,身体一点点溶解,皮肤和泡得肿胀的内脏粘连在了一起。
平静而慢速的死亡,比无法想象的怪物更恐怖。
死前种种不断慢放,他想起病床上的妹妹,想起幼时养过的一条黄色小土狗,想起上学路上经过的一家包子铺,刚出炉包子的那热乎乎的香气。
他才发觉,他比想象中更眷恋人世。
死亡的过程,绝顶恐怖。
知道自己会死,但不知什么时候会死,更是恐怖到绝望。
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神经都泡在恐惧中。
不知道铡刀是下一秒落下,还是下下一秒落下,这种未知,恐惧到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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