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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照例一块从小区出去上学的路上,方予厌就比平时明显的多看了他几眼。
但以往几乎每次都能对视的人,愣是一眼也没回。
方予厌在走廊一衆书堆里找了一会儿,茫茫书海里,有些爱弄点装饰设备之类的还好说,不然平庸大衆的课本和作业里,不是自己放的地儿还真认不出来。
他站在那捧着书找了会儿,旁边挤过来一个人,也没说话。
周束楚低头自己放自己的,掏出书包里仅剩的一本语文书往那一丢,又扭头回教室了。
方予厌低头一看,那语文书隔壁的练习册看起来和自己感应有些强烈。
翻开一看,就是他的书。
这一天无缝衔接的究极月考内,方予厌根本没机会和周束楚说话。
连夏时秋每到这时都熬得面如蜡色,谁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别的事情,方予厌索性也就放弃了在休息时间找人的想法。
等最后一科考完,又要将书搬回去的时候,方予厌才有机会说话。
“周……”
“啊?”
周束楚忽然擡起头往另一边看了一眼,手里的书也不要了,原地撒了一地,“我现在过去啊!”
方予厌沉默的低头看着这一地的书。
某一瞬间,他觉得冷战一个月都没有这一刻憋屈。
方予厌低头默默的收拾课本,一摞摞书都搬回了教室。
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也没有任何人注视的,把自己的那一摞书完整的放回自己桌上了。
那一摞原本打横的,占了周束楚右边三分之二位置的书,重新摆竖,对齐的呆在了方予厌桌子的左上角。
“鱼哥,这是你的语文作业,老师说你这次作业字赶得也太潦草了,以后别顾着学理懈怠了语文……”
徐森笑了笑,顺着老师的话揶揄了几句。
而方予厌愣了一下,接过练习册迅速翻了翻,“这个什麽时候交的?”
“上周二啊,”
徐森愣了,“哥你考完试就格式化了吗?”
方予厌没说话,半晌才说:“一时没想起来,我下次注意。”
“哎呀,老师只是调侃啦。”
徐森笑了笑,继续去发作业了。
翻开的练习册上,十来页的阅读理解和文言文解析上,黑色的鬼画符遍布了答题的位置。
如果是方予厌做的作业,白色的狭小的答题区里一定是规整的楷体。
如果是方予厌做的作业,那作业一定不是赶着写出潦草的字,他不赶作业,即使是赶也不可能从楷书变成草书。
这班上有这样字迹的人只有一个人。
但方予厌愣在原地想了大半天也想不起来,周束楚到底是什麽时候拿走他的练习册给他补作业的。
宁愿自己多抄十几页讨厌的文科答案,也不想和他说话吗?
方予厌垂眸把练习册塞进桌肚,旁边从搬书开始就跑了的人现在也没有回来。
他看了一眼只有书而没有人的座位,单肩背着包往教室外走。
十月底江城虽然不至于冷的穿大衣,但晚上的夜风已经很冻人。
方予厌今天出门只穿了短袖夏装校服,一出教室门,扑面过来的风吹的头发都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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