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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有些乏了,他干脆放空地阖眼小憩。
听凭远处吹来的轻风朝他脸上拍。
忽而有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兰濯池乏乏地张开眼睛,眼角恰好瞥到一角衣摆。
“姐姐。”
兰濯池马上跟上去,双手拍净衣上沾染的灰。
云乍霁瞧他一眼,又转回目光,“有事吗?”
我错了姐姐
兰濯池抿唇,犹豫着开口,“我错了……”
“嗯。”
“姐姐……”
“姐姐……”
他不死心地跟在身后一遍一遍喊,最后一声被云乍霁随手拍响的格栅门生生夹断。
兰濯池猛地一停,沉重的木门在他面前呯地合上,严丝合缝。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抬起的手在深思熟虑后又放下,他又退到外面去,端出那副可怜巴巴的姿态坐在院墙上踢着腿玩。
影子慢慢斜到右侧,拉出好长一条线,看不出个人形。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兰濯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动作缓慢地静候着。
身后有人忽抓住了他一只袖子,将他朝小院内扯。
兰濯池挣扎不过,整个人从墙外翻到墙内,趔趄着差点摔倒。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委屈地垂下眼帘,不敢出声。
“你还委屈上了?”
云乍霁没好气地呛道。
兰濯池反手扯住她的袖子,小幅度地轻轻摇动,自知理亏,低声下气地喃喃道,“我错了,我该乖乖走的。”
作小伏低的兰濯池还是被丢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
但也在意料之中,他自得地对着桌上的一枝杏花指指点点。
但或许因着这枝是灵力催着开的,他怎么乱点花朵也不蔫。
月亮慢慢在云朵里冒出形状来了。
云乍霁拍拍桌子,震醒了趴着睡觉的兰濯池,正半睁着眼睛懵懂地看她。
她还是叹着气轻声叫他,“该走了。”
兰濯池似乎有些茫然,刚醒的嗓子还很沙哑,“现在吗?”
“嗯。”
云乍霁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起来,就要往院外去。
小院清雅别致,人却不见少,都从白天就蹲守在不可见处,凝神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密不透风到只要飞出一只苍蝇,都逃不过他们的目光。
云乍霁也没有想过要在众目睽睽下挑战自己不被人发现地离开。
一开院门,她挥手列出一排符箓,符箓上的篆书在黑夜中金光隐隐,倏地朝外面各个方向飞去,爆开金黄的火花。
山间陡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嚎叫,鸡飞狗跳中,一道残影突兀地破开天边,疾速朝远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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