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个月,哦不,可能已经有五个月了。
他心里对于宋晗昱有了新欢的猜想越来越挥之不去。
秋宴自持外表绝对当得上标致,却一直不明白宋晗昱喜欢他哪里,或许应该说宋晗昱从没明确表示过喜欢他哪里。
他永远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宋晗昱的场景。
两年前他在云南拍戏,那个时候他还籍籍无名,连一个不知名的文艺片配角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千辛万苦得来的。
他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很宽,就像袍子一样罩在上半身,下半身穿旧牛仔裤,紧身,包裹着细长双腿挺翘屁股。
搬了一把折叠椅和画板。
扮演在街边靠为路人画画为生的落魄画家。
妆容有点脏,头发被故意摆弄得凌乱,眉目清新而忧郁,眼神很干净。
化妆师说他这个样子最美,最能够勾起别人的欲|望。
他坐在板凳上,曲起长腿,给女主角画素铅肖像画,信笔而起,专注认真。
拍完这场戏回去,经纪人就跟他说,有一位先生想见见他,他当时心里咯噔一声,直觉不好,却耐不过经纪人的叨叨,只好别别扭扭跟着去了,想着要是那种下流胚子直接一脚踹上去就跑。
拍戏那天丽江天气很好,一辆黑色迈巴赫嚣张地停在古韵建筑旁边,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面目严肃的男人往这边看,经纪人十分狗腿地跑过去。
他本以为要见的就是驾驶座上的人,转头想走。
没想到那人却反过头去像是和谁说话,然后他就被硬拉着上了车。
宋晗昱当时就坐在后座,穿着恒古不变的黑西装白衬衫,呼吸之间能闻到他身上一生之水的木香味。
眼珠在车门缝隙泄露进来的光线照耀下是沉郁的黑色。
秋宴呆呆地坐在后车座上,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宋晗昱。
看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越看越心惊,只觉得自己那张脸要多小家子气就多小家子气。
宋晗昱开口不是问他名字,也不是自我介绍,他只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对于秋宴来说。
“你喜欢画画吗。”
秋宴愣了一下才慢慢点头,他没有说谎,他的确喜欢画画,却也只不过是喜欢而已,就像喜欢某一件衣服那样的喜欢。
然后他就被宋晗昱包养了,换了经纪公司,换了经纪人,担纲大制作偶像剧,星途一路走高,圈里人都说他是撞了大运,碰上这么个金财主。
有交好的人看出他泥足深陷,嘱咐他千万别信那些不靠谱小说里的情节,能和金主从床上搞到教堂。
秋宴不是不知道那些有钱人的尿性,但他就是不信这个邪。
他直觉宋晗昱是不一样的,就冲他常年累月都开同一辆车,穿同一款西服,用同一类型的香水就能看得出他不是花心的人,只要自己用心点,为什么就不能攻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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