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为是这样。
就算我不在《风韵》,她也会想别的办法向我讨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厌恶用白昕潼的身体和詹子桓谈论他们以前的故事,那时候的夜星还被蒙在鼓里,还在跟他允诺天长地久、相伴相守,这么下去只能让她更加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爱原是一场荒唐的追逐。
鼻腔酸涩,惠苒卿转身疾走,詹子桓在后试图拖她的手,她拼命甩,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力气,两人从住院部的三楼折腾到一楼。
“詹子桓,你够了!
留不留在《风韵》由我自己决定,你听懂了吗?”
声线飘高,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她激动得颤抖,环顾四周,下意识把嗓音压低,“坦白告诉你,我做这份工作并不是特意找机会告诉elsa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总放心了吧,你和我的事早成为过眼云烟,我不会死抓不放——”
“对不起。”
詹子
桓沉眉,痛心疾首似的看着她,平静地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昕潼,前几天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必须和你道歉,还有……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该利用你,你几乎把所有的感情和未来都给了我,我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你……你应该恨我,甚至疯狂地报复我,我说过我都会承受,只要你不把目标转移到elsa身上,你想怎样都行。”
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虚弱,她的眼前晕眩,看来白昕潼和steven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詹子桓真的自私地出卖过恋人。
“elsa……elsa,前途……你是因为顾及你的前途才选择抛弃……抛弃我,而和elsa在一起的?你其实根本不爱她,对不对?”
她眼中带着泪花,出语艰涩,“你可真有魅力啊,詹子桓,可以让两个女人同时为你付出全部。”
男人目光闪烁,摇头:“我当初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最开始,我确实是看上了夜家在纽约华人圈里的地位和实力,才决定追求elsa,但后来我……当我泥足深陷爱上她之后,已经无法自拔,我更加知道,我的将来,无论事业还是家庭都不能没有她,所以,对不起,我欠你的情债,一辈子都无法还得干净。”
惠苒卿看着他冷笑,慢慢后退,指尖分离的一刹,她以一个在喧闹的走廊中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说:“我宁愿你欠我的也只是情债!”
将他甩开,转身离去,窈窕的身姿像只优雅的猫狂弛穿进雨帘中。
詹子桓看看自己的右手,仿佛什么东西被自己亲手丢掉,浑身都空荡荡的,这感觉很绝望,他直着眼睛,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穿着条纹病号服的身影追出。
他不曾察觉他在跟踪别人的同时,身后同样有个高挑纤瘦的影子晃了晃,紧随其后。
惠苒卿的身上很快被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湿,头帘搭下来,像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再一次巧合地撞进熟悉的怀抱,她所想的、或者所能做的就是紧紧依靠他。
“你疯了!”
霍昶想快些见到她,便让谭旸去泊车,自己则先一步,他一手撑伞,一手拥住她颤栗的身体,大声呵斥,“惠苒卿!
你不要命了!”
她满脸泪水雨水,交织不清,一味埋进他的怀里,放肆地大哭,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这样发泄很多很多的怨恨。
惠苒卿的哭声渐弱,瓮声瓮气抱怨:“你的人又失职!
她没看好我,让我遇见不想见到的人。”
她的鼻尖微红,睫毛上挂着水珠,轻轻一扑扇,便划过脸颊,顺着下颚到脖颈,一直流淌进性感锁骨沟,霍昶抬眉瞥见那位惠苒卿“不想见的人”
,手中一松,雨伞随风掀翻到地,春寒料峭又是风雨雪片相互肆虐之际,他敞开大衣把她整个藏进去,抬起她弧度美好的下颚问:“那你想见的人是我吗?”
惠苒卿的身子不停向里缩,想更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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