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与老授这两位院长,一胖一瘦,一前一右是为监考,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作弊弄个小抄什么的出来,大多都在老老实实地写着答卷,而试题的确是“率土之滨”
。
从这题目就可以看得出来,学院里的司业们个个都是没存好心的,现在七国大乱,时不时两国之间三国之内闹闹小矛盾,打几场不大不小不痛不痒的仗,争的可不就是那些王土与王臣?他们这个题一出,摆开了架势就是想看看这些个才子们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真是注重实践能力的好学院啊,半点虚伪的仁义大德都不教,教的就是些夺天下的手段。
在考场外候着的人不多,毕竟这不似朝庭的会试,没有金榜题名中状元这种荣耀时刻,只有寥寥几人在这里等着好友或主子们出来,鱼非池咬着半边下唇望着里面正奋笔疾书的人,想着迟归这一出戏可真是唱得她有些不好接了。
石凤岐端了碗解暑的酸梅汤过来给她,咂着舌头:“迟归这趟浑水可是趟得不妙。”
鱼非池有些烦恼地喝了一口酸梅汤,偏着脑袋有点惆怅:“计划赶不上变化。”
“怎么办啊你准备?”
石凤岐知道鱼非池向来疼迟归,疼到一个馍馍都要分一半给他吃的地步,令他好生吃味,但这种时候,便是他吃味,也得想想办法能不能让迟归输得不要太丢人。
“先看着吧,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鱼非池一口喝尽了碗里的酸梅汤,半点子别家姑娘的淑女秀气也没有,豪爽得紧。
石凤岐接过她的碗,在掌心转着把玩,笑得有点坏:“自然是按计划行事。”
太阳从东边慢慢爬上当空,又往西边稍微挪了挪了步子,找了个好姿势懒懒挂在当空,几片白云过来盖在他身上给他当被子,让他好午睡片刻,便在人间落下几片阴影,惹得怕热的人躲在阴处可以躲会儿凉。
当地面上的阴影越来越长,如个抽了条变了形的图案时,考场里走出来了第一个交卷的人,这个人是叶华侬,她交卷时步履轻松,脸带微笑,很是自信一般,老授淡淡瞥了她一眼,只将她答卷放下,用一方戒尺压住了名字放在桌案上。
她走出来时睨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曾沛沛,曾沛沛没有理她,而是站起身来,紧随着叶华侬也交了答卷,这一下,不止老教老授瞥她一眼,连坐在不远处的窦士君也多看了这两人几下,这次的试题不算简单,这两人的文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此次交卷倒是极为快速。
老授将曾沛沛的试卷叠在叶华侬之上放好,没有多说什么,由着两人走出考场。
然后与老教对望,意味深长一笑。
叶华侬走出考场,转身看着曾沛沛:“此次曾师妹交卷如此迅速,想来胸有成竹了?”
曾沛沛看着她漂亮的指甲皮笑肉不笑:“比不得叶师姐你啊,第一个交卷,此等速度,师妹可追不上,叶师姐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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