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软和得堪比云朵的被褥之中,王女女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扭脸去身边的陆拂拂。
“都回到上京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女孩儿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像朵被暴雨打蔫了的花。
盯着陆拂拂了又,王女女又一个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她这一动,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咔啦咔啦直响。
这几天过得的确是太舒坦了,阿苏带着沙弥住在宫外,她所幸当了个甩手掌柜。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在王宫待了几天,骨头都快锈掉了。
这人啊,还真是贱骨头,之前袁令宜送那一箱子首饰,她就恨不得挽着人家胳膊,跟人家“称姐道妹”
。
如今牧行简那些旧臣基本上都被牧临川给杀光了,剩下来的都是上京当初投奔牧行简的墙头草。
牧临川一直没吭声,也没说拿他们怎么办。
这些人心里着急,就四处找门路,听说陛下最疼陆王后,就找到了王女女和左慧的门路,这一箱一箱子金银珠宝就往她俩这儿塞。
左慧性格谨慎不愿意收,王女女可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为此杨大哥急得浑身冒汗,训斥了自家老婆好几回,王女女不以为然道,你当我傻啊,我才不做这些糊涂事呢。
杨苏默默扶额“你不做你就更不应该收啊。”
夫妻俩口子正吵架呢,某天正好让牧临川给撞见了。
杨苏吓得额冒冷汗,却没想到牧临川无所谓的摆摆手。
“收就收。”
毫不在意地一哂,“正好叫这些肥头大耳的东西们出出血。”
此番屋及乌的纵容,令杨苏默然无语,亦令王女女愈发无法无天了起来。
嫌弃地踢了一脚屋里一箱子的金饼,王女女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到现在,她到这一箱子珍珠都能百无聊赖地当个弹珠玩,丢在水里全听个响儿。
“阿陆,你,陛下对你多好呀,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提要选妃的意思。”
“你怎么还这副死样子,嗯”
前朝那些老头儿知道陆拂拂她在民间的声望,知晓他们二人是同甘共苦一起走出来的,默契地都没有提要选妃充实六宫的意思。
王女女坐直了,将陆拂拂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啧啧感叹。
“我在想,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王女女这个趋炎附势,嫌贫富,见钱眼开的。
最近对陆拂拂那叫一个谄媚和殷勤。
到陆拂拂笑眯眯的,称呼都从一口一个陆拂拂,变成了我们家阿陆。
完了还脸不红心不跳,趾高气扬地表示。
“我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
你如今发达了,我不得哄着你点儿。”
心情好了,越陆拂拂,王女女就越觉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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