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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言饿的饥肠辘辘,换好衣服便想找齐安君要吃的。
他走出房门,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套复式公寓,客房外面是个起居室,从楼梯旁边看下去刚好是一楼客厅。
客厅的采光极好,整整两面的落地窗,温暖的阳光扫进屋里,映照在那人的身上。
此刻,齐安君正站在画板前,对着画纸涂涂弄弄,宋子言不懂艺术,更不懂油画,他只觉得齐安君这么认真画画的样子,还真像个艺术家。
他记得以前黄纪恩在世的时候,常常夸奖齐安君的艺术细胞,总说如果齐安君不做导演,兴许真能在油画界成名。
宋子言虽然看不懂齐安君画得如何,但看他这般架势,至少能吸引不少女画迷。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简直就是为了让人嫉妒而存在。
就好像是齐安君,长相好,家世好,充满了艺术细胞,又会说一口流利的鸟语。
虽然宋子言嘴巴很硬,但是,对齐安君的羡慕是他无法否认的。
也许不仅仅是羡慕,还有向往和嫉妒。
向往他的优秀,嫉妒他的才华,以及曾经误以为黄纪恩对他的偏心。
一年多的时间并没有让齐安君改变什么,他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依然喜欢对自己冷嘲热讽,可是,在黄纪恩死后,宋子言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讨厌齐安君了。
不管他如何逃避,间接害死黄纪恩的人始终是自己,这是他欠齐安君的。
然而,想起昨天的事情,宋子言仍然感到疑惑。
尤其是齐安君最后的那句话,以及他眼底里的温柔,让宋子言感到不真实。
宋子言不由得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就好像在确认齐安君究竟有没有摸过他的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幼稚,宋子言不禁自嘲地笑了。
“终于醒了啊。”
齐安君的声音把宋子言拉回现实,他慢步下楼,那人却连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盯着画纸。
那是一幅半成品,虽然在宋子言眼中,就跟成品没什么两样。
他就看到齐安君一层层地上颜色,时而皱眉,时而放松,压根不知道在干嘛。
见齐安君不理会自己,宋子言自顾自地在客厅转了一圈,墙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品,统统都是一幅幅油画,落款皆是齐安君的名字。
齐安君似乎看透了宋子言的心思,高昂着头,笑着说:“我们家的人都是这么自信,最好的一定是自己的作品。”
宋子言刚要瞪他一眼,料想自己必然说不过他,只得硬生生地咽下去。
看到电视机下面堆了不少影碟,宋子言忽然来了兴致,坐在地上一样样扫过去。
除了黄纪恩的电影之外,最多的就是英年早逝的演技派男星纪亦深。
“原来你是纪亦深的影迷。”
宋子言自觉不是八卦的人,何况,他和齐安君的关系如此微妙。
因而,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没想到齐安君并不在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恩”
,忙完手里这笔才又说道:“可惜我还没毕业,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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