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想些七七八八的,你快把药喝了,我睡去啦。”
“去吧,好梦。”
听说周立寒醒了,何屠户秦老匠他们倒不急着来。
更别提周猎虎,一听周庭霄说周立寒转醒,次日一早就溜回山里去了。
继周庭霄之后,第一个赶来看她的是乐台。
乐台走进来时身上还有几根鸡毛和些灰。
一进屋,看见她靠在床上,手里捧着本书。
往日上职皆是牢牢盘束的青丝,此时披散在后。
背还是那么削直,脖颈也不见弯探,微微颔首,默读着手中书卷,神情专注而恬淡。
娴静。
乐台脑子里第一个冒出这样诡异又贴切的词。
如此模样的周立寒让他一时间凝住眼眸,有些难以辨认眼前之人,是否是往日在锦衣所为他办事跑腿、与他犟嘴争论,还在除夕之夜随他纵马山川、剿匪救灾的少年下属。
“怎么,被陈姨赶了?”
周立寒从书间抬眸,挑眉笑看他。
乐台回过神,抛去一件小物,坐下来拣身上的脏东西,“可不是?为了来看周百户你,我堂堂千户,被个妇道人家用鸡毛掸子赶都不走。”
之前依周立寒的劝,乐台带了妻子来找陈医娘看。
陈医娘当然发现乐夫人的身体拖了很久都没治的情况,为这事已经对乐台印象急转直下,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除夕夜乐台又把周立寒给叫走剿匪,这一走还是九天九夜,最后还是乐台把人送来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