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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说赵应禛滑头,却是佩服之意。
能不拘于所谓君子伺机而动,能使诈是谓有勇有谋,自然值得他夸赞一句。
“……你见着他了?”
花旌“嗯呐”
一声答得似是而非,突然探过身捏住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赵应祾面上疑惑,却也没有拍开他的手,“怎么?”
“近看你这伪装全是破绽。”
像碎掉的壳,往里仔细瞧瞧可以从路濯看到赵应祾。
“绑眼的绸带呢?”
花旌问道。
“在马车里。
这几日乏得很,除了晚上住店外不曾露脸,没必要束着。”
赵应祾指屏风后木施,“你做的帷帽可还挂在那儿呢,白日里我都戴着的,不必操心。”
花旌摇头,“之后这几日我同你一道回青泗,还是由我亲自给你乔装打扮才行。”
赵应祾:“你自己要操劳,我自然求之不得。”
“说如此还是你招惹出来的。”
“哦?我又招惹什么了?”
赵应祾好整以暇,准备听他继续胡诌。
花旌:“你们行踪毫不遮掩,生怕别人不去打听?”
赵应祾:“一是元蓟两州内乱,二是江湖中人皆在准备之后的武林大会。
谁会没事找事赶到我面前来撒野?”
他近日沉郁难捱,只怕是恨不得有人不长眼跑到跟前来让他出气,打个酣畅淋漓。
花旌看透也不说,只提点一句,“你敛敛火气,回落风往竞技馆场去,好一路人排长队想同你切磋呢。”
赵应祾手里握着那串砗磲,太过用力使得手背骨节突出,还能听到掌内珠子相互摩擦的声音,沉钝但刺耳。
“我是他的九弟啊。”
他突然泄了气,说得又轻又虚,“为何却总是不告而别?”
“他不也没向别人提起此事吗?”
花旌也放沉了声音,“皇帝有急行命令,他又怎能违抗?”
“我知道你肯定明理,但情难自已,从来恩怨。”
只能受着。
赵应祾换了木屐,将右腿曲放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慢慢喝热茶,仿若缩成一团,偏偏外壳坚硬,如铁难侵。
“不逗你了。”
花旌也喝一口茶润嗓子,“我来这儿的原因确实是因为有人泄露了路濯的行踪,而有人在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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