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没多久。”
甄玉棠才不信呢,她注意到阮亭肩膀处衣衫的颜色深了些,那是氤氲开的晨时的水气,想来是等不短时间了。
甄玉棠突然想起前世的事情,那时阮亭总是很忙,忙着要考取功名,后来又忙着官场上的事情,他很少有时间等着她。
比如他们夫妇俩要去别人府上做客,阮亭一般是在房公文,估摸着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会来找她。
偶尔来了兴致会陪着她梳妆,也是见色起意,想和她腻歪一会儿。
她与阮亭夫妻十年,阮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静静的等着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客栈外等着她出来。
甄玉棠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
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不需要,也不在意了。
甄玉棠回过神,催着他离开,“阮亭,你快回去吧,你今天应该还有课吧,别耽误了功课。”
阮亭墨眸半垂,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但他也没借口继续待下去。
他不知道等下次见到甄玉棠,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上门夫婿了。
不管多么复杂的算学、策论,都可以找到解题的法子,可阮亭此刻却琢磨不透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让甄玉棠和别的男人议亲,但他也没打算当甄玉棠的上门夫婿,毕竟他还要考取功名,回到京城,他有野心和抱负。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对甄玉棠不公平,可他总是控住不住自己的心。
自从上次回拒甄远山的提亲,来到府学这大半个月时间,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想起甄玉棠。
前世和今生发生的事情,交替闪烁在他眼前出现。
阮亭出了声,“你什么时候回去泰和县”
甄玉棠回答,“应该是今天下午,这样明天早上可以到家。”
阮亭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甄小姐,还好我来的及时,你还没有离开府城。”
阮亭转身一,眸子里多了几分冷意,那股郁闷之气又升腾起来。
这几日,他常常觉得郁闷和酸涩,已经不陌生了。
来人正是赵构。
一大早两个男子来找她,还撞一块儿了,甄玉棠仍旧落落大方,很是坦然,“赵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赵构昨天晚上就打算今天一大早来客栈找甄玉棠,他早早的起了床,身上的衣衫换了一件又一件,还把同窗喊醒,让同窗他打扮的是否得体俊朗。
“甄小姐今天要离开府城,我给甄小姐准备了礼物,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望甄小姐收下。”
说着话,赵构递给甄玉棠一个东西。
甄玉棠低头一,赵构手里同样是春容阁的胭脂,还和阮亭买的胭脂是同一个种类。
甄玉棠似笑非笑的了阮亭一眼,原来这就是阮大少爷特意准备的赔罪礼啊
到赵构手里的胭脂,阮亭也有点懵,怎么就送了同一盒胭脂了
他下意识向甄玉棠,明明甄玉棠没说话,对上她的视线,阮亭却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耳廓悄悄染上一层薄红,甄小姐会不会觉得他送来的赔罪礼太敷衍了。
他又在想,甄小姐的眼睛会说话,只是他一眼,流转间顾盼生辉,眉眼灵动如画。
得,阮亭和赵构给她送了同一盒胭脂,说明他们俩自己没挑选,是春容阁里的伙计给他们挑的。
不管前世和今生,阮亭还真是一如既往啊,每次给她送东西,从来没有自己费过心思。
阮亭送来的胭脂她都没接下,自然不该接下赵构的东西。
甄玉棠笑了笑,“赵公子的心意我清楚,但昨日我买了同样的胭脂,若是接下,用不上也是浪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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