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我可以处理得了,不需要你来管。”
“你要是能处理,就不会让她自杀了。”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裘严放下筷子叹气。
有时候他搞不清楚戴春城到底是控制欲太强,还是太在乎自己的权威。
所有的事情,小到订礼服、办婚宴,大到管家用人、危机处理、工作决策……他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让不让人家参与也是他说了算。
哪怕真的到了搞不掂的时候,他也绝不轻易让人家帮忙。
其实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能力,所有人都知道戴先生能干、专业能力强,更多的时候裘严只是想帮他分担一点,不想让他这么辛苦。
他能理解,戴春城当官当久了,说一不二,官场作风使然。
连陈颐都说,戴春城在检察院就是个土皇帝,他说往东人家绝不敢往西。
但是职场上和家里是两回事,他要把这种作风带回家里、带到朋友圈,和他相处的人难免会觉得他太过冷硬,不好相处。
“春城,我不怀疑你的能力。
你比我有能力得多,这一点我很确信。”
裘严低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还有我。
我可以帮你分担,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也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所有人都需要帮助,这不是很正常吗?”
戴春城低着头,他意识到自己态度有问题。
但从俞胭自杀开始,他就很焦躁,心跳突突的速度一直下不去。
被询问了一下午他烦得想摔桌子,只想从这趟混水里尽快出去,没有心情在乎别人的感受。
即使他知道裘严说的是对的,现在这话也只让他觉得刺耳。
“你能帮我什么?”
他梗着脖子反问:“你帮我把她杀了?还是帮我去顶罪?”
裘严也不高兴:“那就让我看着你被警察带走?你有没有想过我什么感受?”
戴春城哗啦一下站起来,塑料饭盒被打翻在地上:“你什么感受?裘严,我被你弟弟几次三番当着面骂,你怎么不说这些话?我被人拿着一张A4纸诬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话?现在你跑来装什么好人?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谈感受?”
他说得气喘吁吁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说到底他还是有怨气的。
即使表面上装作十分理智,可心里还是过不去。
裘严沉默地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他弯腰把饭盒捡起来,用纸巾擦拭戴春城被泼了油污的衣角,动作这样轻柔低微,戴春城眼睛红了,知道自己太激动。
他想道歉,只听裘严说:“是我的错。
你怨我,是应该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