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端午节了,做一点雄黄酒放在药铺里卖,不是很合时宜吗?”
“哈…..哈哈……”
静侯苦笑,“这样一点儿雄黄味道都没有的雄黄酒,有人会买?”
“也是有人会对那个味道敏感,不是吗?”
步青衫意有所指的说道。
静侯的笑容终于挂不住,手上的酒坛子落在地上,啪的碎裂,身子一软,瘫在流满地面的雄黄酒里。
把师兄的房间弄成这样,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她啊。
静侯很奇特已经快要麻木的脑袋里居然还有余暇想到这些事情。
虽然妖化以后有着巨大的蛇尾,但她不是蛇,对于爬虫来说堪称毒药的雄黄,对于她并没有那种功效。
但是,她对雄黄的味道依然敏感,只是,这是出于另一种难以启齿的原因。
“师兄,你不要每次都把我当成白娘娘好不好……”
静侯低弱的声音里,有一种异样的沙哑。
步青衫看着地上开始辗转蠕动的静侯,轻轻放下了酒杯,道:“当然,白娘娘还比不上你来得有趣。”
雄黄酒只能令白素珍现出原形,却能令小师妹产生更有趣的反应,这两种乐趣是不能比较的,他当然不会把静侯当作那条无用的白蛇。
静侯用伸出长爪的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臂膀,勉强以疼痛保持着一点清醒和理智。
那个被极度的痛苦愤怒和怨恨吞噬了的瞬间,她献祭了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人类永远不可企及的强大力量。
而紧随其后,为了克制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爆发的力量,她又付出了新的代价。
快感是这样的相似,虽然带来快感的途径不同,但是那种酣畅的感觉却是相通的,无论引发快感的,是暴戾……还是欲望……
人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即使心死成灰,但只要还活着,欲望就不会死。
为了压制身上的妖性,她几乎熄灭了自己所有的欲望,越是能带来强大快感的欲望,就被她压抑的越深。
但是,也仅仅是压抑而已。
当有一天,步青衫无意之中发现雄黄可以开启她的欲望之后,这种东西就变成了他通常用来惩戒她的工具,而且花样翻新,每次必中。
“师兄……如果我现在认错……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步青衫轻缓的摇摇头,“如果你早就知道做那件事情的下场,为什么每次都要去做?”
他只有这一片逆鳞,为什么她们总是学不乖的要去摸一摸?
当然是因为做或者不做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每次都侥幸想要赌赌看,可惜从没成功过。
静侯不再开口,认了,咬紧牙关,全力和身体里越燃越烈的火焰抗衡。
说到底犯了师兄的忌讳是她们的错,师兄也不会真的想看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只是想看自己忍受这种折磨而已,忍过去,等师兄消气了,就没事了。
步青衫站起来,慢慢走到静侯的身边。
静侯看着身下流淌的酒液几乎沾到师兄一尘不染的鞋子上,无力的吐出低喃。
“……脏……”
步青衫闻声,眉头一动,蹲下身来,温柔的顺了顺静侯瞬间暴长出来的头发,无奈的叹息。
“这样的轮回有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是相信我?”
是啊,这样的轮回有过多少次了——在师兄身后搞小动作,从来没有例外的被发现,然后被恶整。
但是她就没长过记性。
师兄的完美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桎梏着他的枷锁,让她怎么忍心开口跟他说,其实他做的东西,人吃人死,兽吃兽亡?她宁肯这样被师兄恶整,也不愿意去碰触师兄心里那片真正的逆鳞。
“……你是……师兄……”
她拼命想去相信的人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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