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便问:“二少爷来拿东西?”
姚辞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绕着偌大的货舱走了几圈,时不时伸手摸摸货箱,瞥一眼上面的标签。
看守猜不透他心思,只得巴巴地跟在后面。
姚辞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昨天我去赌场玩了两把,限额太小,没意思,我听人说你那边有关系,能不能介绍两个叠码仔给我?我想玩托底。”
看守露出些许警惕神色:“二少爷说笑了,我一个管货舱的,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姚辞停下脚步,向后伸出肘弯支在一个箱子顶部,肩膀懒洋洋地塌下去,一条腿向前一伸一撇,压在另一条腿上面,摆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神态,偏着头看对方:“这么不够意思?”
顿了顿又道:“你干这事儿,我爹知道吗?”
看守身形一僵,好半天之后,咽了一口口水,避而不答:“二少爷真想玩?”
“想啊,”
姚辞拖长了声调,“这不我哥结婚,正好也没人管我,我不得多玩两把,哪怕输也算给他随份子了,毕竟这船将来都是他的。”
看守犹豫一下,问道:“二少爷想玩拖几?”
“最高拖几。”
姚辞云淡风轻地问。
“三十,”
看守被他问得不安起来,“但是一般还是拖三拖五的多,毕竟一输就输好几倍,二少爷还是慎重些。”
接着又说:“二少爷既然要玩台底下的,那就我给二少爷拖吧。”
姚辞点了下头,心想他猜得没错,这个管货舱的确实同赌场有关系,自己就是半个叠码仔。
“那拖二十。”
他说。
看守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了。
托底的玩法简单,不过是增大杠杆,桌上赌一份,桌下还有另一份,像姚辞要拖十,就是十倍的赔率,假若台面上输一万,台面下便输给叠码仔十万,赢了也是一样的计算方式,从叠码仔那里一赢赢十倍。
这东西玩到最后没有不输的,姚辞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只要不给姚震告密,对于看守人来说就是一笔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流油生意。
富贵险中求,何况姚二少爷这人也好取悦,爱的无非是些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把他伺候高兴,不难。
姚辞笑了一下,屈起指关节敲了敲看守的肩膀:“说好了,今晚七点钟,你在赌场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