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奶奶进门的时候正跟东淑打了个照面,只是现在她心中错愕已去,便含笑向着东淑点点头。
萧夫人却也正着两人,见这般情形便道“你难道跟江少奶奶认得吗”
袁少奶奶道“今儿是第一次见。”
萧夫人听她意味深长的,便知道她必然跟自己一样,也是给吓了一跳的,当下先不论这些,只忙同众人进内落座。
今日前来的这些人,既然跟萧夫人交好,其中倒也有一大半是曾经见过萧东淑的,早在见萧夫人引着东淑进门,一个个都也震惊的了不得,简直就如同昔日他们萧家姊妹站在一处似的。
但毕竟也是早听说了关于镇远侯夫人的事情,倒也不曾格外骚动,只各自按捺着惊愕之意,仔细打量罢了。
萧夫人入内引见了,大家行了礼,逐渐地也出了“江少奶奶”
跟萧东淑的相貌跟身量差异之处,到底不是东淑,于是只在心中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中午吃罢了宴席,趁着入内更衣的机会,萧夫人同袁少奶奶道“你也见了,是不是像极了我们东宝儿”
袁少奶奶幽幽地叹了声“别提了,先前在门外见她,我还以为是东淑呢,半晌没反应过来其实之前二奶奶曾跟我说过,说她跟东淑长的很像,我只是不信这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人。”
萧夫人道“我又何尝不是一样我听我三弟说,这个江少奶奶很像东宝儿,我倒是好奇了,谁知果然他没说错。
唉”
袁少奶奶见她感伤,忙强展笑容道“罢了,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何苦又伤心起来
你也是的不拘什么日子请她就是了,偏在今天。”
萧夫人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道“我哪里想到真的是这么相似的脸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
袁少奶奶为不叫她再想起东淑而难过,便故意笑道“对了,你之前问我为何二奶奶没来,你可知道缘故”
“到底是怎么样”
“你大概也听说了些风声,”
袁少奶奶道“先前我们三爷不知怎么,把金乌佩落在了这位江少奶奶的
手中,这消息又传回了府内,给二奶奶知道,她便很不忿,觉着江少奶奶一个外人,怎么可以随便拿府内爷们的东西,何况那金乌佩又不是个等闲之物。
她竟按捺不住,亲自去了侯府索要,谁知”
说到这里便抿嘴一笑,道“竟像是碰了一鼻子灰。”
当时方氏从镇远侯府回去后,满面气恼。
正袁少奶奶跟府内几个女眷在上房老太太那里坐着,见她神情恼怒,便问缘故。
方氏哪里按捺得住,便撅嘴道“镇远侯之前纵然没去滇南,在京城里还闹得很不像样呢,谁知去了那种蛮荒地方,浑然没有学的规矩些,竟是变本加厉了他的家眷也很沾染了他的风格,实在是太强横霸道,蛮不讲理。”
大家都不明白,忙又细问。
方氏就将吃了软钉子的话详细说了,又自我发挥了几句添油加醋的诋毁之词,倒像是她一个小绵羊闯入了饿狼窝给撕咬了一场似的。
在座众人大多都是知道方氏性子的,知道她不是个肯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如今见竟吃了气回来,真是稀罕事儿。
谁知在此之后,李衾竟找了李珣,兄弟两个不知说了些什么,此后李珣回房,就跟方氏大闹了一场,据说还差点儿动了手。
方氏受了气,面上过不去,泪眼红红的去老太太那边告状,不料老太太也不帮着,反而训斥了她一顿,说她“多管闲事”
等等。
袁少奶奶说完笑道“应该是为了这玉佩的事情,三爷跟二爷抱怨过,二爷才不高兴的。
二奶奶臊的很,连日只说病了,都没大露面过,所以今儿更不能来了。”
萧夫人也一笑,道“我的确听过几句话,若说给玉佩的事情,也跟我们老三有关,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一面汉朝古铜镜就在江少奶奶手里,所以李大人才去换了来的。
只是难为他这么舍得,竟就把那么重要的物件儿给了别人家的女眷。”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