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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假意四处看着,走到案几边,眼睛却瞥在那些书信上,道:“卫大将军喜欢写信?”
卫不疑道:“我爹虽识字,却不通文墨,这些都是给边境阵亡的将士们的家属的,我爹会定期给他们寄些体几钱,问问他们过得是否安好。”
“卫大将军有心了。”
沉鱼低叹道。
卫不疑浑不在意道:“将士们既跟着我们卖命,我们便该护佑他家人安康,这是分所应当之事,算不得什么。”
“你这么小倒懂得这些。”
“我不小了,今年已十二了。
再过一两年,我便可以跟着我爹和大哥打仗了。”
沉鱼道:“打仗有什么好?你想建功立业?”
“谁在乎这些?”
卫不疑不屑道,“我们卫家的男儿,生来便是保家卫国的。”
“这也是你爹教你的?”
卫不疑道:“不必我爹教,他是这么做的,大哥是这么做的,我也会这么做。”
沉鱼点点头,不觉肃然起敬。
这样的人家,又怎会做出谋逆之事呢?想来,这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事。
*
两人一前一后从书房走出来,卫不疑神色未变,沉鱼却有些寂寂。
她实在不明白,卫家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皇帝舅父并非昏君,可在对待卫家的事情上,为何会如此草率的给卫家上下定罪呢?还是死罪,根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全然不顾惜卫家对大汉的功劳。
这到底是为何呢?
沉鱼想着,突然瞥见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略过。
“什么人!”
沉鱼大喝一声,急急朝着那人的方向追去。
卫不疑赶忙跟上去,可那黑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他们刚一追过去,那黑影便没了踪迹。
“是不是你眼花了?”
卫不疑四处瞧着,明明昨夜才下过雨,草地上却半点痕迹都没有,连草都没压弯几棵,若真有人来过而不留下任何痕迹,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沉鱼凝着眉,道:“不可能。”
卫不疑道:“也许是什么小毛贼。
我听说偷盗之人有一种功夫,练来脚下是很轻的。”
“府上可遭过贼?或是丢过什么东西?”
沉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