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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
魏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沉鱼低声道:“这话切不可忘了。
路途艰难,夫人和娘子一定要活下来,才有重见亲人的一天。”
“重……”
魏氏默念着,湿润了眼眶。
卫兮月骤然道:“姜沉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氏赶忙拉着她跪下来,道:“多谢二娘子!”
沉鱼忙俯身扶了她们起来,道:“不必如此。”
正说着,便见傅维昭走了回来,她哭红了眼睛,冲着沉鱼微微的摇了摇头。
沉鱼不便细问,只道:“先回去罢。”
傅维昭点点头,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长荣见状,才略略安心,道:“二娘子,话可说完了?”
沉鱼道:“劳烦公公等了这么些时候。”
长荣赔笑道:“不算什么,二娘子如此说真是折煞奴才了。”
沉鱼道:“劳烦公公送我们回去罢。”
“诺。”
*
两人甫一进了沉鱼的寝殿,傅维昭便捂着脸大哭起来。
沉鱼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抚着她的背,温言道:“他不肯吗?”
傅维昭抬起头来,抽泣道:“他说,父皇要他死,死便是他的本分,再没有贪生之事。
卫伉大将军也不肯,他说此事太过冒险,实在不愿牵累我们,更何况他早有许国,死在疆场和死在刑场并无不同。”
她说着,将袖口里的药丸掏出来放在沉鱼面前,道:“他只求我救救他弟弟,不疑向来桀骜,若是被充为宦官,只怕会寻死路……沉鱼,他那样的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他竟求我,我不能不答应……”
沉鱼亦红了眼眶,哽咽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想法子的。”
“沉鱼,卫家都是好人,为何父皇要如此对待他们啊!
他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宁死都不肯背弃他啊!”
沉鱼摇摇头,望着傅维昭声嘶力竭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她自己。
她也曾那样无助的呐喊过,却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