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葭月眼前就多了一片城郭,城郭周围散着不少村庄。
这里的屋子多是用石头做的,可即便如此,血魇花到过的地方,亦是一片狼藉。
她心道,连石头里的虫子都不放过,当真是霸道至极。
彼时,太阳刚从云海里跳出,层层的金光铺展开来,给他们脸上都镀了层金光。
夕曛就在这个时候吹响了木笛,笛声肃杀如秋风扫落叶。
所到之处,血魇花尽皆退避。
等着满城的血魇花都不见了,躲在屋子里的人这才跑了出来。
人们先是哀嚎自己的损失,后是互相问候平安。
哭完后,这才瞧见沐浴在朝阳中的夕曛。
像是瞧见希望一般,刷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如此往复去了好些地方,血魇花之灾总算是过去了。
虽则人们早做了些准备,但血魇花盛开的时候,还是破坏了大量的林地和庄稼,连着人也死了不少,到处都是一片凄清景象。
葭月和槐序从头到尾啥事也没干,连句话都没说。
唯一做的就是站在夕曛左右,跟庙里菩萨跟前的童子一般,无喜无悲。
当然,这都是表面的,事实上他两个心里各有所思,只外人不得知罢了。
这还不算,当他们回到山顶上,见着那朵巨大的血魇花的时候,心中又是另一翻感想。
槐序还好些,他的性子瞧着温良,但到底是被夜芜养大的。
看惯了魔魇之地的群魔乱舞,所以只稍稍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倒是葭月,震惊不已。
不过,她自己也是刀俎上的鱼肉,自然什么也做不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眼前这一切未必都是真的,或许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毕竟这里叫迷梦乡,那位又是造梦高手。
只太真了些,最后她在心里叹道。
夕曛可不管他两个想什么,葭月和槐序在她眼里,跟山下的哪些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回来后,她就走到血魇花跟前,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将里面的金黄汁液全部倒在她根部。
这才摸摸它的花苞,走进了屋中。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还看了怪猫一眼。
怪猫有些不情愿的跟了进去,他不想被人把个头揉来揉去。
却说血魇花得了那汁液,整个花苞都开心的颤了颤。
正当葭月担心她的花瓣会再次飞出去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面前多了个红裙子的小姑娘。
就见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啊脚,又扯着小裙子在原地打了个转,这才双手叉腰对天吼道:“为什么?老娘明明活了几千年了,怎么一朝化型却变成了个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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