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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方幸从卫艾怀里挣扎开,“你以为你对你妈做的真的比她好到哪里去?你知道你们哪里最像?自私!
去你妈的对不起,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会一回来话都不好好说就抱着我往床上滚?”
卫艾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抱住他,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东西:“回来之后,我妈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看一眼家是什么样子。
我赶回来,却好像还是一个人在外面,没回来过……直到看到你,我才觉得回来了……你不肯拿正眼看我,不和我说话,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该的。
但是方幸,我不行,我要看着你,和你说话,要摸你要抱你,你在这里,我才觉得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
“你没药救了。”
“我是自私。
但是没骗你,我再也不想这样了。”
方幸闭上眼睛:“那是你的事情。
要是被蛇咬的人是你,你还会说一样的话?行了,做都做过了,你要找个人确定一下,也找到了。
还想怎么样?你说,我一定尽量配合。”
卫艾不再说话,更紧地搂住他。
“嗯?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再说了?没法子骗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方幸又痛又气,又开始发抖了,“真的,卫艾,随便你怎么样,我不在乎了。”
可是当卫艾又一次试图扳过他亲吻的时候,方幸还是推开了他。
被推开之后卫艾倒也不生气,慢慢松开了手,俯下头看着他,问:“你不是不在乎了吗?”
方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这简直是个怪物。
愣了好半天,一咬牙说:“技术这么烂,也要有能让我不在乎的本钱啊。”
之前的推打之中,被子落到了地板上,两个人的身体暴露在光天白日下,彼此一看,都呆了一呆,才想起来要移开眼,但又都挪不开,盯着彼此身上的各种痕迹发傻。
很久之后卫艾重重躺回去,想一想又翻身坐起来,拉着方幸的手,说:“我再怎么拉你的手扇我自己的耳光,也是都没有用了。”
“你死不死心我不知道,我是早死心了。”
方幸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那天方幸没有去医院,等卫艾走了之后爬起来洗了个澡,出来之后裹着浴巾坐在客厅里发了半天的呆。
昨天夜里扭打的战场无人收拾,从客厅到卧房,一路都是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方幸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东西这么刺眼过,就打了一桶子的水,也不去收拾东西,开始抹灰。
这些事情十几年来都是武红一个人亲历亲为,如今她住在医院,柜子上茶几上都积了薄薄一层灰。
方幸擦了一会儿装饰柜觉得牵筋动骨的痛,垂下手了到底不甘心,又坐在地板上,转去擦地。
等卫艾从医院赶回来,开门就看见方幸赤着脚背对着门在擦地,翻来覆去就只擦那一块,像是要把这一块给刨平了。
见状卫艾把外套一扔,人先给拎回沙发上,皱着眉说:“你这是干什么?”
“觉得家里脏,要扫一下。”
“什么时候不能扫,非要今天扫?”
“你不把这里当家了,我还是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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