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可不好吃。”
“无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你高兴我就高兴。”
竹梓承笑着说。
数年前——
竹梓承偷摸跟在教书先生身后,他躲在桂花树上看先生在等谁。
身旁的童子娄晨也噤声不动。
“少爷,先生这是在等谁啊?”
竹梓承推开茂密的桂花,看见远处羊肠小道上的马车。
“我怎麽知道,你下去问问他啊。”
作势就要把他踹下去,娄晨抱紧树枝不撒手。
马车停在教书先生身前,车夫掀开帘子扶里面的人下来。
来人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一身青衣,长发不像竹梓承一样高竖,半披的头发如墨一样随身体摆动。
竹梓承看得癡迷,一时没有注意自己动作不慎将娄晨推下树。
随着娄晨摔下树,树上的桂花飘落,散在少年的发上和衣上。
教书先生被吓一跳,气着卷书敲娄晨的头,指着树上的竹梓承破口大骂。
竹梓承没有听清骂了什麽,他和那青衣少年对上视线,呆愣在树上。
“竹梓承,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哦。”
竹梓承这才从桂花树上跳下,他也沾了一身花香,跳到挨敲的娄晨身旁。
他晃神拍掉身上的桂花。
“先生别打了,本来就不聪明,再给打傻了我还要养活。”
教书先生摸着山羊须道。
“哼,你还有理了,他挨打是因为谁你不清楚吗!”
“他自己掉下去的。”
竹梓承脸皮极厚。
“啊,到时辰用膳了。”
竹梓承拎起娄晨,脚下跟抹油似的拔腿就跑。
“学生告退。”
那年的桂花芳香四溢,满地的桂花铺成,像金色的云。
云中,竹梓承躺在亭台扔石头吓河中小鱼,青衣少年漫步走来,向他说。
“打扰,先生说您几日前借走一本兵书,请问您看完后可以给我吗?”
亭台下,竹梓承的心跳减慢,呼吸声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