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好孩子。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互相扶持,互相体谅……”
沈透似乎早已习惯索榕的这种情绪波动,但他不想让靳祈雾也被扯进来,他打断道:“妈,时间不早了,您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您。”
“好。”
索榕顿了顿,“雾雾,明天还来吗?”
“阿姨,我来的。”
靳祈雾乖巧地应道。
“好了,我们走了。”
沈透说。
揽着靳祈雾的肩,沈透走到门口。
“妈,”
他踌躇一瞬,握紧了靳祈雾的手,回头,轻声,用方言说一句“我爱你。”
索榕微微一怔。
直到病房门关上,她脸上一痒。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顺着脸颊流下,一直流到心里去。
……
出了病房门,来到电梯电梯间,靳祈雾的手仍被沈透牵着,她回头望了一眼病房门口,问:“沈透,你妈妈得的应该是双相情感障碍吧?”
“嗯。”
靳祈雾沉默了。
她有了解过这种病。
她从没想过原来沈透的原生家庭也是如此支离破碎,他的日子过得远没有表面看起来洒脱。
有一个双相情感障碍的母亲,应该会很无措,会不断地活在自我怀疑中吧。
上一秒还阳光明媚,满心满眼都是你,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给你;下一秒就可能变得暴躁阴郁,歇斯底里地喊着让你去死。
如果一直被爱,便可以一直活在阳光中,彻底享受被爱。
如果一直不被爱,也可以一直活在阴雨中,彻底放下这份执念。
最可怕的就是站在半明半暗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去往何处。
是坠落,还是上升。
永远不知道。
永远彷徨。
永远恐惧。
电梯往下降,靳祈雾一颗心也跟着往下坠。
靳祈雾抬头看了沈透一眼,蹙眉道:“虽然你妈妈说刚才只是想试探我,是不是愿意为了你退一步。
但是沈透,我知道这不只是你妈妈的一个试探,对我们两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