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这片荒凉土地上的罪恶之地,还好我有面纱替我挡住一切。
我等了很久,重瞳方才从帐内出来,他风尘满面,还是我熟悉的眉眼,他手里拿着一束草,茎长而柄直,地下是深绿色稀疏的锯齿形大叶子,往上密密麻麻地小叶子,墨绿色的连成一片,阳光光照出它细小的微尘,看起来纠成一团一团,怪不得,会叫墨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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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漠长河...
得到了墨结草,我们便离开这群胡人的集结地,临行重瞳还找贾佗要了很多药材,每天一点药材,加一些墨结草,熬成药给我喝。
墨结草似乎真的有用呢,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的伤口在愈合,皮肤也变得不再那么粗糙,我在好起来,我的心情也不再暴躁,一天比一天好。
今天就是我的十五岁。
我突然想起,那年任好说离我及笄还差五年,那年申生说要亲手为我插笄;恽说要把全楚国好吃的都送给我,如今他们又在何方?
谁会料到,我的及笄,将在这苍苍大漠,黄沙的盛典。
还好,唯一庆幸,我的皮肤,能在及笄之前康复,我可以以一个少女的姿态,来完成这个时代女人最郑重的成人礼。
“我要去恩恩一下。”
我尴尬的说道,自从在海岛上,我便以“恩恩”
代替上wc,每当这时,重瞳都会回避。
我走了很远,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他了。
哈哈,成功,我这次,才不是去“恩恩”
呢。
因为熬药的缘故,每日找水也都是重瞳的工作,最近我观察他找水的规律,我敢肯定这附近一定有一池深泉,我想揭开我戴了一年的面纱,以泉水为镜,好好梳妆打扮一下,然后回来让重瞳惊艳一下,然后再告诉他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日,让他帮我及笄。
忽然觉得,有他替我及笄,要好过一切。
果然我推算的错不到哪去,虽然我没有找到深泉,但我看到了,一条长河。
它平静而没有波澜,好似不曾流动,好似一幅静止的画。
沙漠里的长河,静悄悄地流,停止了时间。
我欣喜的跑了过去,洗了洗手,开心的取下面纱,双手捧了水,洗了把脸,快,照照吧,干净又漂亮的小妞.......
我却看见,一张熟悉丑陋的脸。
我的脸上依然有溃烂,依然有脓包,依然有红肿,怎么可能?
我摸了摸一块溃烂得裂口,却感觉光滑而柔顺。
我转而摸摸地上的沙,同样柔滑的感觉。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