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一连着四个夜晚,听说重耳依次去了四女的厢房。
今夜,再怎么样,最后也该轮到我了。
我点起长明灯,坐在榻上,等着重耳来。
不求低眉浅唱,不求执手相待,更不敢奢求相拥而温,只要几句清宵话语,我便知足。
可是,重耳他没有来。
我的夫君,他不知道在哪?
也许此刻,他正怀中拥着别人,霁月风光,鸳鸯成双。
我自己对自己苦笑,如今,我连重耳的面都见不到,他连冷眼扫我一下都不愿意,我哪里有机会告诉他真相啊。
可惜萧史离开了,不然通过萧史透露给他,也好啊。
这灯,这榻,这案,这几,这些蒲团,都清晰的横在视线里,放在这宽敞的厢房内,整个天地,最只剩下一颗自己的心,从激烈的跳动一直失望成死寂。
我就这么坐到天明,东方一发白,就出了房门。
打听了,昨晚重耳去了怀赢那里。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准备折返回去,妻妾争宠这种恶俗的事,我真的做不出来。
“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转身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撞上了怀赢,撞泼她端的那一盆子水。
她见铜盆内的水没有洒溅出来,方松了一口气“还好水没泼,公子还等着洗漱在。”
她看着我,和颜悦色的笑了,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妹妹,其实你不必
71、求嫁(下)...
在意,我听说公子这个人,越看中谁,便越不肯亲近谁。
公子已有多年不曾去齐姜夫人那了,但我听闻,公子其实最中意她。”
怀赢话语轻柔,她看起来并不像弄玉描述的那样,是个为了做妃做后,逼死亲妹妹的人。
而像一个疼爱妹妹的姐姐,甚至,有那么一点姐妹相依为命的感觉。
她将铜盆递至我手中“公子这会在里面呢,你去服侍吧。”
我双手接过铜盆,心里却还是不敢肯定,迟迟不肯迈开步子。
怀赢便笑呵呵的用手轻轻帮我推开门。
她有些娇羞,又有些暧昧,她薄薄的双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深陷的酒窝也在笑“妹妹,快去吧。
记得,做个贤妻。”
我步入房内,见重耳背对着我,正在穿衣。
他将双手套入一件花草纹绣浅白绢面织衣,从下往上,缓缓滑过他健硕的背部,直到遮住那两块高高的肩胛骨。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潮澎湃。
“你回来了?”
重耳一边给自己罩上件交领玄色深衣,一边问我。